这样伤心的沈千染,刺得沈逸辰心肺皆碎,“阿染,哥不许你这样说爹。哥哥只告诉你,在爹的眼里,娘和你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却守不住,有用么?心里觉得重要,做的却全是在贱踏!”再多的理由,再多的无耐也是无济于事,伤害已成事实,谁也回不到过去。
“阿染,哥哥求求你别说……够了!”他担心,这些话说出来后,将来伤到的反而是沈千染自已。
原本还以为哥哥会和自已一样憎恨这一切,谁知道连哥哥也站在父亲这一边。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想法的不同,在男人的眼里,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
“我方才恨不得冲到娘的面前,开口求娘亲跟我一起走,离开沈家,去江南找舅舅。可我终究连踏进去的勇气也没有……”重生后迷雾未尽,她不知道是否能力挽狂澜,是否能免几年后宁家被抄家的命运。
而她又怎能带母亲回宁家?沈千染再也说不下去!
不,她一定要让自已变得更强!否则重生对她没有丝毫的意义!她猛地推开兄长,转身就跑。
回到自已的房中,笼月端了茶上来,刚喝几口,水玉一脸笑意地回来。
“笼月,你去备一下热水,我要沐浴!”
笼月应了声,带上了门出去。
“二小姐,奴婢按您吩咐地跟老夫人说了,老夫人听了只嗯了几声,也没问什么。”水玉坐了下来,倒了杯水,一口喝光,“只说二小姐没事就好!”
沈千染豁然起身,冷笑着,“这时候,祖母哪里会再关心申柔佳回不回沈府?只怕她满脑子想着,怎么风光把公主迎进门。”沈家有了个金字招牌,那个申柔佳就是个天仙,老夫人也不会再动心思。
“奴婢还跟老夫人解释,二小姐受了些惊吓,早早回房歇着,今天就不去老夫人房里请安。老夫人说让你好好歇着,明儿她来瞧二小姐!”水玉上前侍候着沈千染脱去厚重的冬衣。
“逸星和千碧呢?祖母怎么安排?”
“二夫人当时在老夫人身边,倒问了一句,老夫人没哼声。奴婢回了话后,老夫人就让奴婢退下。”
沈千染将护甲收好,水玉上前用毛巾将沈千染的头发包上,又开始备沈千染沐浴后要穿的xiè_yī之类,突然看到抽屉里的一叠白色的纱布,水玉闷闷地自语,“二小姐的信期好象很久没到了。”
沈千染眉峰微微一跳,转而问道,“在荣华街蹲点的假和尚探清住哪了?该怎么做都清楚吧!”
“是的,奴婢让人偷偷跟着呢,这几日去哪,会跟哪些人见面,奴婢都让他记下来。”
“嗯,跟住就行,不用打草惊蛇。这些证据都留着以后做防患,有时越小的细节,掀起的浪却有可能越大。”
“奴婢明白!”
“申茹呢?大夫怎么说?”
水玉吐了吐舌头,举了四根手指,笑道,“小腿断了一根,肋骨给奴婢压断了三根,大夫说,治好了,也会变驼了,腰板恐怕这辈子直不起来!”
沈千染“卟嗤”一声终于笑了出来,呕了半天的气,总算是这件事最令自已开心。她上前拧了一下水玉的脸,开怀地笑,“死丫头,真有你的,大夫说要治多久?”
“最快也要大半年才能下地行走,要行动自如,可能要一年光景,还得看恢复如何。奴婢估计这,这一年,她会乖乖老实在呆着。”
“可惜前门驱走了狼,后门又进了虎。”水荷已换回了丫环的装束走了进来,“奴婢有听过一些关于瑞安公主的传言,不是个善茬。”
“本来二姨娘出事,祖母可能会把逸星的千碧托给二婶,如今看来玄了。祖母准是想自已带,到公主进门后,寻个理由说身体不好,把二人交给瑞安公主。”在祖母的眼里她们这些孙子和孙女算什么?沈家的声名、门楣才是最重要的。
“若放在二太太房里,待申姨娘身子养好还有可能要回来,这回要是给了公主,只怕这辈子也只有看着的份。申姨娘这回是倒霉到头了。”水玉笑得兴灾乐祸。
“她还想把身子养好?”沈千染冷笑,“这辈子她休想能从床榻上下来!”她的赐儿一生下来就没有走过路,申氏也该偿一偿有腿不能走,有手不能动的日子。
“放心吧,以二小姐的智慧加上奴婢们的力量,定是百战百胜,包括那公主,从哪里来打回到哪里去!”经此几役的较量,水玉对沈千染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愿吧!”她并不乐观,主要是她能留在沈府的时间越来越少,等舅舅一来,她就得马上动身去江南寻找鬼医。否则时间长了,体内的残毒会给赐儿的健康带来致命的伤害。
郡王府,兰御风命管家送走太医后,留了下来陪伴昏迷不醒的申柔佳。
刚在她身旁坐下,就感到面前的佳人很难受地呻吟了几声,他忙俯身轻唤,“申小姐,申小姐?”
榻上的人毫无反应,秀眉紧蹙,满脸痛苦之色,口中喃喃自语,兰御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俯耳靠近她的嘴唇。
申柔佳感觉到他的气息渐近,那是贵族男子身上方有的好闻气息,她依旧装着昏迷不醒,喃喃自语地不停重复,“二小姐,求您放过我,二小姐,求您放过我……”
兰御风脸色微变,想起今日亲见申柔佳所处的惊险,若自已迟来一分,这样的佳人定会香消玉殒,他心里极快掠过一丝阴郁。
“不……我不回沈府,有人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