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5-31
次日一早,卓昭节命明叶的夫婿纪容去东市查那副金药仙采灵芝耳坠子,叮嘱他道:“你须得问好了吕氏身边人是不是当真在那里买了这么副坠子,此外,他们这样一副坠子是打哪里来的,也尽量问明白了。”
纪容是卓家四房大总管纪久的幼子,他生得颇为齐整,因纪久是总管,他打小跟着父亲耳濡目染的,于大宅子里的弯弯绕绕都不陌生,人也机灵能干,又娶了卓昭节从前的贴身大使女明叶,故而游氏就让他们夫妇一起陪嫁过来给卓昭节帮手。
虽然纪容娶明叶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但除了卓昭节回卓家以及成亲时到镜鸿楼给卓昭节磕过头外,这还是第三次见到这位主子,不免有些紧张,诚惶诚恐的应了,道:“小的一定用心打听,为世子妇分忧。”
卓昭节对自己的陪嫁、又是内定未来的管事人选还是和颜悦色的,笑着道:“我今儿个晌午前怕都有事情,你晌午之后再来报就是了,此外我记得靖善坊外有家胡饼铺子里的饼做的不错,你既然出门,若是方便便过去带些回来。”
纪容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暗示自己若是打听不出来,或者拿不定主意,可以回敏平侯府去向纪久甚至游氏请教,感激的谢了,这才告退出去。
等他走了,卓昭节喝了口茶,问:“昨儿个伊丝丽与莎曼娜去吕氏、尤氏那里查帐查得如何?”
“回世子妇。”伊丝丽与莎曼娜姐妹这会已经侍立在旁,闻言,伊丝丽就代两人禀告道,“婢子去那儿对了帐本,除了君侯私下里给的因为没记帐不好对以外,却没发现她们那儿少了东西。”
“嗯?”卓昭节蹙了下眉,想了想却有些明白过来,道,“当真没少东西吗?”
伊丝丽与莎曼娜都点头:“确实不曾少。”
“我知道了。”卓昭节思忖了片刻,道,“这样,你们去个人到祖母那边问问,晌午之后我过去可方便?”
本来宁摇碧在的时候,要去长公主府,那是从来不必事先告诉的,毕竟纪阳长公主见着这孙儿就高兴,巴不得他过去,才不会因为他时不时的闯了过去着恼,但卓昭节这个孙媳到底不能与嫡亲孙儿比,还是谨慎点得好。
伊丝丽答应一声,道:“那婢子去罢。”
“你去也好。”卓昭节颔首,对左右道,“尤氏若一会来问那金药仙采灵芝耳坠子的事情,就告诉她我这儿正查着,等有了眉目自会去叫她,不要放她进来了。”
说着又命人,“把昨儿个剩下来的帐本拿了来,让我趁这光景看完。”
如此到了晌午,卓昭节小睡片刻,起来之后,外头禀告,说是纪容已经回来了,卓昭节换了身衣裳,略作梳洗,到了外堂,果然见下首的几上放着一包胡饼,纪容恭敬的垂手侍立,见到她出来,忙行礼问安。
卓昭节在上首坐了,便关切的道:“如何?”
纪容道:“回世子妇的话,‘聚宝阁’在去年确实卖出过一副金药仙采灵芝耳坠子,也确实是咱们府里采买的,小的方才去问过采买之人,道是那副坠子去年年底交与君侯,至于君侯是否赏了尤氏却不得而知。但小的将昨儿个从吕氏表妹那里取来的那副坠子请‘聚宝阁’的老掌柜看了,也说确实是他们卖出去的那幅——只是小的出了‘聚宝阁’后,照吕氏所言,到了东市另一家铺子问过,那边的掌柜却也道是这是他们年初时候收了进来,一个月前卖给吕氏身边的使女的,当时那使女买坠子时,亦说是吕氏要给一个快出阁的姊妹添妆,所以要好的,从四五副赤金坠子里头挑出了品相、成色最好的这副。”
阿杏等人听得皱眉,卓昭节闭目片刻,复睁眼道:“那你后来去买胡饼呢?”
这就是问纪容回敏平侯府求助后,纪久与游氏的推测了。
纪容会意,道:“小的买胡饼时,恰好遇见小的的父亲也在为夫人买,所以说了几句话,听小的说了经过,父亲说,怕是尤氏身边出了内贼,偷了她的东西出去卖,却凑巧被吕氏买了送与其表妹,又叫尤氏看见,这才闹了起来。”
卓昭节若有所思道:“确实应该是这么回事。”
毕竟昨日吕氏反诘尤氏两人关系并不和睦,甚至于吕氏根本就不登尤氏的门,却是怎么偷她的东西?当时尤氏也无言以对,只得推测大约是自己身边人受了吕氏的收买。
然而尤氏也说了,雍城侯如今一个月都不见得登一次吕氏的门,显然这吕氏是失宠了,一般是妾,尤氏身边的人又不是傻的,若是吕氏正得意,那些下人偷了尤氏的东西去讨好吕氏还有点道理,可如今得意的是尤氏,尤氏身边即使出了背主之人,也犯不着把偷出来的东西拿了去给吕氏——多半是拿了出去卖掉,只不过不巧这副金药仙采灵芝耳坠子合该与雍城侯府有缘,兜兜转转的又叫吕氏买了回来。
只不过,要说事情就这么简单也不可能,卓昭节思忖着,苏史那之前说什么宁世忠收取雍城侯侍妾的银钱以准许她们的家人随意出入侯府,由于这件事情涉及到了雍城侯的侍妾,所以他不便多言,恐怕也是一半一半,虽然苏史那月氏人、申骊歌陪嫁的身份,再加上申骊歌死后,月氏人上表朝廷,圣人与皇后私下里答应月氏族不会让雍城侯续弦、以保证宁摇碧世子地位的缘故,他的确不便在雍城侯侍妾与家人时常来往上面多说什么。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