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没回答呢,先瞪圆了眼睛看着任舒啸:“你又同我爹密谋什么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凡事都自说自话,自己做主……”
任舒啸一举手,道:“我发誓,我真的没说,我就是有这么个想法,随便的建议了一下。你爹也没说死。不过说真的,你爹还真是挺有派儿的,讳莫如深,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得了吧。”青玉白他一眼,再三嘱咐:“以后不许给我爹瞎出主意。”
任舒啸勉为其难的答应,又问青玉:“你下次什么时候进城?”
青玉掰着指头算了算,道:“三天后吧,也就再送这一回,香菇该下来了,要清理一段时间……”
那岂不是要再见青玉,就更难的多了?
青玉不知他所想,更不知他所愁,只催促他快走:“离城也挺远呢,赶早不赶晚,别等到天黑了再上路。”
任舒啸没法,只得别了青玉回城,他一路都在琢磨着怎么让青玉进城,又能不落人话柄,因此骑马的速度并不快。
回到家时太阳还老高,进了门,小厮牵了马,自有人上前替他掸土,并回道:“陈老爷派人送了贴子,请您过去吃顿饭。”
任舒啸躲到这来,就是懒的和达官贵人有什么交往,像陈老爷这种土财主,就更不得他的青眼,当下便硬梆梆的回绝道:“不去,说我没空。”
这小厮是他到京城后,任老爷安排在他身边的,服侍他也有两年了,年纪不大,却最是伶俐,见他心事重重,面色不好,知道他心情不好,虽不敢明劝,却婉转的道:“老爷和太太又寄了封家书来……”
肯定是又催他回去,来来回回总是那么几句话。他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不能养活自己,干吗非得像拴头马一样把他拴在那个家里,连点新鲜空气都不让他呼吸?
他刚要说话,小厮又道:“老爷特地提到,这位陈老爷,虽说没有功名,却也是不容小觑的乡绅,再者小的听说陈老爷有位公子在省城读书,和您年纪相当,想必过几年要去京城的。您就随便敷衍敷衍,也总好过得罪人……”
任舒啸连敷衍都懒的敷衍,尤其是自家老爹授意,不外是以他人儿子的才名来激励自己上进罢了。
小厮还在絮叨:“小的也私下打听过了,这位陈公子有位堂叔,是位私塾先生,他们叔侄情份极深,听说致力于要建女子私塾,要让全天下的女子,不管贫穷贵贱,都能认字、读书。”
任舒啸倒是心下一动。小厮见他有兴趣,更是卖力,把打听到的情况一点都没藏着掖着,都倒了出来:“听说陈老爷并不支持,只说天下女子无才是德,因此明里暗里总是在下绊子,因着陈公子回来了,陈先生也从乡下回家过年,怕这二人又聚到一起谋划这事,便叫人把陈公子给关了起来……”
老子关儿子,打骂儿子,不许干这干那,任舒啸没兴趣听,便拉着小厮问:“这位陈先生是在哪教私塾的?他对于兴办女子私塾之事到底有什么想法?”
小厮为难道:“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他长年不在家,小的就只打听到了陈老爷一家的事……”
任舒啸一挥手,道:“把陈家贴子拿来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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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舒啸要推波助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