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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氏吃软不吃硬,见青玉又是一副笑脸,软语相求,就又心软了。可嘴上还是不饶人,嘲弄的道:“好话?我得你一句好话怎么就这么难呢?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孩子,跟谁都笑脸相迎的,怎么就跟我像两世仇人似的?”
“慽。”青玉不高兴的放开石氏的胳膊,道:“你是我娘啊,我有话不跟你说,有性子不跟你使,有脾气不跟你发,我能跟谁耍去?”
“得——”石氏叹气:“你就这么作吧,啊?你这脾气不改,将来不定吃多少亏呢。哪怕心里对人再好,十二分的真,可是说话这么刻薄不饶人,别人也就不记得你的好了。你这还拿人都当好心呢,孰不知人家心里早记恨上你了……”
青玉这种说话方式,连亲娘都接受不了,更何况于外人?石氏在心底叹气,又多了几分担忧。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不是常说刀子嘴豆腐心嘛。”青玉虽是看似受教,其实还是没听进去,又补了一句:“我这刀子嘴豆腐心,不也还是跟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吗?又不是我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烦躁起来。
石氏又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自己再刀子嘴豆腐心,也不过是唠叨罢了,哪像这个青玉,一说话就专往人心肝上砍,不砍的血肉模糊,不见血见皮,她是不甘心的。
沈四海来了一句:“你们娘俩都差不多,谁也别嫌谁吧。”
难得他幽默一回,娘俩都很给面子,青玉是扑哧一笑,石氏是无耐的闷笑,这场小纷争就算是过去了。
石氏也懒的再问青玉什么了,多说多错,说不定待会又得吵起来,便直截了当的道:“青璧那小性子,我一时也拿捏不住,我只能帮你试试,至于她能不能听我的,我可不敢打包票。”
青玉便又欢喜起来,道:“她满心满眼里都是您,您说一句,比圣旨都好使,肯定行的。”
石氏气笑了,嗔怪了一句“贫嘴”。脸上虽终究浮起了一丝笑意,毕竟心里还是苦涩的。这么多年,她对这两个孩子不能说不尽心,可她一个妇道人家,除了最基本的品性上管教严格之外,其他的也是爱莫能助,沈四海时常说起来就是孩子大了,自有她自己的想法,也是一味放松,没有一点要管的意思,以至于青玉这孩子品性不坏,可是小节上面,终究是有些岔了。
过两年就该说亲了,这会再抓女红,也不算晚,可也要青玉肯收性子才成,再这么下去,只怕才要耽搁了呢。
石氏因着有话要对青璧说,一等收拾完了碗筷,特意的解了围裙,出门去找青璧。这孩子跟他爹倒是像,一心里有事,就往自家梨树林子里跑。这会梨花早谢,绿荫满枝,晚风习习,倒也一派清凉。
只是邻着外村的坟地,又黑魆魆的,就是石氏也难免觉得后脊梁骨发寒。
她一边走,一边叫着:“青璧——你在哪呢?回娘一声儿——”青璧是个看上去倔性子,可其实心最柔软不过,石氏才喊了两声,就听对面有脚步声,接着是青璧的声音:“娘你怎么跑这来了?”
石氏走过来,拉起了青璧的手道:“我还要问你呢,这黑天半夜的,你一个人跑这来做什么?难道就不害怕?”
一番唠叨下来,青璧虽然面上不以为然,到底一声不吭。换成青玉,早不知还了多少嘴了。
石氏又道:“你姐就是那么个性子,说过就忘,从来肚子里存不下事,说过就算了,你也别跟她计较。”
青璧还是不吭声。
石氏有些挂不住,便道:“你姐说了,叫我替她说几句好话,你就当看在你娘的面子上,给我一句准话,不计较就完了。”
这孩子也宁的很,非要她把这话说的这么透不可。这哪是闺女啊,这是祖宗,各个都得供着,求着。
青璧一抬眼道:“娘你别管。”
“我——”石氏泄气。真是儿大不由娘,各个都说话这么噎人,当下便道:“不管就不管,随你们闹去吧,那也别在外头待了,回家吧。”
青璧出来也有些时候了,因此并没怎么挣,乖乖的跟着石氏往家走,还不忘记了劝她:“你既是知道她就是那么个性子,还跟她较真做什么?你们两个但凡有一个说话退一步,哪怕是为对方考虑一下,也不必每回都针不针的。”
石氏叹口气道:“我也是一时性急,她也没能让我把话说完,再者凭什么朱——你朱叔做的就都对了?当着他的面,我是一句狠话都没撂,不过是碍着乡里乡亲的,这在家议论两句也不成了?”
青璧和青玉不同,她再不耐烦,也从不打断石氏,直等她把话都说完了,这才道:“娘,这话说了,谁都不爱听。因为说了没用,您也就是快乐快乐这张嘴,听到爹和青玉的耳朵里,只像是自怨自艾。”
自怨自艾,只搁在一个人心里就好了,哪怕你自己对着月亮感叹,对着星星流泪呢,只别叫人看见。
“您吃了一次亏,还要再吃第二次,您这是何苦呢?青玉也不见得对朱大叔就一点微词没有,不过她就是非要和你唱反调才觉得心里痛快罢了。您下次别提了不就完了?”
石氏叹口气:“我不也是着急吗?那燕儿是好,可是跟青玉比,处处都差了一头,相貌、性子、聪明、伶俐,就是读书,也都差着青玉好些呢,怎么倒让你朱叔夸的跟天仙下凡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