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爷哪有不知道的,可是心里烦,又没处去撒心火,只好跟沈老太别扭着来,道:“你也是,着急忙慌让老大去抓药干什么?那么大个人,做事总也不过脑子,就差这么一会儿?”
沈老太闭嘴,懒的理他了。正说是他的理,反说还是他的理,总之就是处处都得依着他的意思。如今一病,身子不能动,脑子可没糊涂,也还能说话,气脉也足,骂人唠叨是一点都不受妨碍,他就更喜怒无常了。
沈老太叼着烟袋,抽着烟,看的沈老太爷眼馋,道:“抽抽抽,一会儿不抽你就受不了?”
沈老太不敢明目张胆的白他,只得扭了头,给他留了个背身。还说她,他还不是一天也抽抽抽。
沈老太爷看不着,可是鼻腔里全是烟叶子点着之后的淡香,更是抓耳挠腮,引逗的心里痒痒,便道:“你别顾着自己,倒是给我也点一袋。”
沈四海回来,把药送到沈老太房里,沈老太看他走的一头一脸的汗,心疼的道:“你倒是慢点走,瞧这一脑袋汗,快擦擦。”又紧着去端饭:“还没吃呢吧?赶紧的吧,肯定饿坏了。”
沈四海就靠着炕沿,胡乱的扒了一碗饭。
沈老太爷板着脸道:“今儿你就回去吧,明你来替老八。”
沈四海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既然有人照看沈老太爷,他也就乐得回去松快松快。吃罢饭,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听石氏唠叨完,他才恍然大悟。
石氏还在纠结这几个弟妹旁若无人,不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这么大的事也不跟他商量就擅自做主,沈四海却已经脱了鞋上炕,道:“你管他们呢,他们商量他们的,能不能行,可不由他们说了算,既是叫老八跟我轮换,那不正好吧,我这几天都没睡过囫囵觉,我先睡会儿。”
沈秀芹在这住了三天,就被接了回去,说是小女儿上私塾没人给做饭。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不过好歹住也住了,沈老太爷也似乎认了命,脾气没那暴了,心火不那么旺了,沈秀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沈四河不可能自食其言,倒着实踏踏实实的服侍了沈老太爷两晚,因着沈秀芹也在,沈老太爷没下死劲折腾,可饶是这样,沈四河还一直抱怨睡不好。
他服侍的并不太尽心,虽没当面抱怨,可是从头到尾一直沉着脸,行动之间也是动静极大,听的沈老太心惊肉跳。
沈秀芹见识过沈四海是怎么服侍沈老太爷的,两下比较,谁优谁劣,自然一眼即明,可她是打定了主意不再插手,因此痛痛快快的走了。
沈四河又勉强服侍了半个月,说什么也不肯再服侍了。他先是抱怨太累太辛苦,抱怨的急了,沈老太爷就骂他:“你大哥不比你岁数大?也是一连半个多月睡不好,却一个字都没说,怎么你就叫苦连天的?”
沈四河正好下坡就骇,耍蛮道:“他服侍的好,您就叫他一个人服侍你算了。”说完一甩手,回了自己的东屋,竟然不管了。
沈老太爷摔碎了一只碗,躺在炕上骂了半宿,第二天等沈四海来,就又跟他抱怨诉说委屈。沈四海唯唯喏喏,沈四河却坐不住了,他又打起了新的主意。
………………………………………………
右眼一个劲跳,跳的我心慌意乱,还倒霉的不够啊?烦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