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易沉默,他心里明白,如果她不是甘力风在乎的妹妹,东方邪早就让她死了几次了,还会让她进宫封妃吗?
西门疏扶着额,头晕眩得厉害,浑身也乏力。
体力透支,意志力不倒,还是可以坚持。
“你信不信,你就是马上倒下,她也不会出来看你一眼。”木夜的声音响起。
西门疏强撑着眼皮看着眼前的人,反驳道:“淑太妃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西门疏心里没底,做了四年的婆媳,她了解淑太妃,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她坚持每天来这里站一天,不是为打动淑太妃,而是让她记住自己,让东方邪跟温絮产生危机感。
只要能让东方邪不能高枕无忧,她可以疯狂到以自残为代价。
“无知。”木夜睇睨了她一眼,迈步推开佛堂的门直接走了进去。
西门疏望着那开了又紧闭的门,视线越来越模糊。
没一会儿,木夜走了出来,西门疏望着他,随着他的走动,西门疏看着很多个木夜走近自己,其中还有淑太妃的身影,摇了摇头,头愈加晕眩了,随即眼前一黑,倒地之前木夜接住她。
意识彻底消失前,她听见木夜低叱一声。“笨得无可救药。”
是啊!
如果不是笨得无可救药,明知东方邪不爱自己,偏要执着的嫁给他,妄想日久生情,即便不爱,也能接受自己。
只可惜,满心的爱,换来的却是诛心之痛。
西门家被铲除,七月胎儿死于腹中,而自己也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深夜,西门疏慢慢苏醒,睁开眼睛,映入眼里的东西,熟悉而陌生。
坐在桌前的木夜,微抬起那双狭长的凤眸,淡然瞥了床上的西门疏一眼,低缓的嗓音响起。“醒了?”
“这是?”西门疏坐起身,眸中迷茫而惊讶。
“佛堂后院。”木夜端起一旁的茶杯,不咸不淡的喝着茶。
西门疏岂会不知这是佛堂后院,当年这佛堂还是先帝特意为皇太后跟淑太妃建立,她还是晋王妃时,每次进宫,都会来佛堂陪淑太妃。
东方邪还没当帝君时,淑太妃只是偶尔来佛堂念经,大多时候都在自己的寝宫,东方邪登基后,淑太妃要么不在宫里,即使在宫也不回自己的寝宫,就在这佛堂住。
“我......”西门疏想问,淑太妃真被她打动了吗?却不知如何问起。
苦肉计,在皇室太频繁,别说她只是晕倒,就是缺臂膊少腿儿,也没人为你掬一把同情之泪,只会幸灾乐祸。
“你中暑,晕倒了。”木夜故意曲解。
西门疏眉梢微微一扬,看着木夜,浅浅的吸了口气。“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她深知他擅长窥视人心,只需一个眼神,他便洞穿一切。
木夜修长的手指划过杯弦,漫不经心的说道:“今后在宫里,有淑太妃罩着你,横着走都没人敢说你半句。”
西门疏错愕不已,目光清淡的锁定在木夜身上,像一股从田间拂过的风,带着少许的寒冷。“为什么?”
她并不觉得自己晕倒,淑太妃就妥协,人命诚可贵,对皇室的人来说,人命却如草芥。
“我告诉她,你是西门疏的朋友。”说完,木夜浅浅的抿了一口茶,在提到西门疏时,黑眸夹着一丝深沉的痛和复杂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