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十五分钟后,陆山猛然睁开双眼,从床上一跃而起,抬腿就是一脚将睡的哈喇子流了枕巾湿了一大片的虎子给踢下了床。
“哎哟!”虎子摔在地上,疼的他大叫出声。
“时间到了,我们得走了!”陆山用冷水洗了一个脸,换上漆黑的风衣。在搭配一副黑墨镜,有点“小马哥”的味道,然后一手提着装载电台的箱子朝门口走了过去。
虎子不满的从地上爬起来,嘟囔一声。也去洗了把脸,提着两个大箱子跟了上去。
大清早的,开了两个小时的钟点房,旅店老板恶意的猜测了一下,这两个男人莫不是有那个喜好?
等到看到陆山精神抖擞出来。后面那个小年轻一脸的疲倦,这就更加证实了老板的猜测。
不过老板也是见多识广,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什么牛鬼蛇神的没见过,早就见怪不怪了,再说,这是人家的癖好,你管不了,也管不着。
“您慢走。您常来!”
两个小时的钟点房就抵得上一个房间半天的收入了,这样的客人当然需要常来常往了。
教堂门口,陆山与虎子推着自行车进去了。
自从事变以来,大家人心惶惶的,耶稣老爷似乎管不了大家的死活,因此来教堂的忏悔的人越来越少,教堂也变得有些冷清起来。
主持这间教堂的是一个叫约瑟夫的神父,美国人,日本人现在跟美国人关系还不错,因此这间美国教堂似乎没有收到日本兽兵的冲击。
在进入教堂之前。陆山自然观察这里附近的地形,这是一种自然形成的习惯,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也是用鲜血换来的经验教训。
“虎子。电台你带着,到后门去等我,记住,半个小时我没有出来,马上离开,与雷冬汇合。听明白了吗?”陆山低声严厉的给虎子下命令道。
“山哥,我……”虎子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关切。
“别婆婆妈妈的,像个男人,我要是出事了,还希望你把你们能来救我呢!”陆山瞪了虎子一眼道。
“知道了,山哥,我林虎子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会让你失望的。”虎子认真的说道。
“好,快去吧!”陆山露出一丝微笑。
虎子离去之后,陆山微微整理了一下衣领,抬头看了一眼面前高大教堂,上面他至少发现了三个抢手,那漆黑的枪管对准的人正是他。
这阵势,那里是来谈合作的,分明是来谈判的,陆山心理不禁冷笑一声。
抬腿上了台阶,一步一步的朝大门走了过去。
当陆山推开大门。
“当当……”
教堂钟楼上的大钟响了起来。
正好八点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偌大的大堂内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不过陆山听到一道轻微的开门声,有人进入了告解室,想必,那就是自己今天要见的人吧。
从门口到告解室大约有十五米的距离,陆山掏出一支烟点燃了,吸了两口,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之后,这才缓缓的迈开腿走了过去。
推开告解室的门,陆山走了进去,坐了下来!
“年轻人,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一道低沉舒缓的声音从另外一边传了过来。
“神父,上帝能听见我说的话吗?”
“能!”
“我叫犁天才,阁下是南天王吗?”
陆山听到这个名字,心里顿时翻起了滔天巨浪,犁天才这个名字对很多人来说都十分陌生,可对他来说,却很熟悉,这一个本来可以跟戴雨农和克公齐名的人物,但是命运给他开了一次玩笑,结果就孑然不同了。
这是个历史上被毁誉参半的人物,他的才华确实令人赞叹,可信仰的忠诚方面就欠缺了,也许有他自身的原因,可结果令人扼腕叹息。
这样一个矛盾的人居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陆山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跟犁天才扯上关系,日后那场运动,自己能躲得过去吗?
不,如果仅仅是为了个人安危就放弃合作,为了一件没有发生,或者可能发生的事情退缩,那他还算什么,畏首畏尾的胆小鬼?
不,他绝不承认这一点,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在国家和民族利益面前,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何况那只是一点点小小的磨难而已,历史会拨乱反正的。
“阁下为何不回答我的话?”
“哦。我忽然想到一些事情,抱歉,我正是南天王!”陆山心神定了下来道,“确切的说南天王只是我起局报的一个号而已!”
“是这样,南先生通过警钟将军主动联系犁某。想必是有要事相商吧?”犁天才问道。
“是的,我的确有事要麻烦犁先生!”
“南兄请讲!”
“我要救一个人,不,可能不止一个,需要犁先生的帮忙!”陆山开门见山道,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试探对方了。
“南兄要救的人可是那9?19刺杀案的铁锰兄弟!”尽管犁天才猜到了陆山的目的,但是亲口听到之后,还是不免有些惊讶。
“是的,犁先生既然知道了,那我就敞开说了。铁猛是我一个生死兄弟的兄弟,我必须救,所以我希望犁先生能够提供我所需要的情报!”陆山道。
“情报,仅仅是情报?”犁天才一愣道。
“是的,我只要情报!”
“不需要我派人协助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