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敬之装聋作哑,这件事是他的下属挑起来的,分明是想给依兰方面和东抗一个难堪。
而且这件事十有八九最后会算到他的头上,一个小小的少校哪有这样的胆子敢这么干。背后还不是他指使的?
以他何敬之的为人,需要搞这些小动作吗?这些小伎俩根本上不了台面,也就是蓝衣社这帮人才乐衷于这样的事情。
“这,这是真的吗?”杜维没想到得到答案会如此简单。
“当然是真的。说不定你此刻回去,你女婿杜威已经回到家中了!”冯云微微一笑,镇定自若道。
“是呀,老杜,你赶紧回去吧。这大冷天的,你这身子骨别冻坏了!”马宪章道,“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慢着!”
“陈少校,你又什么疑问?”
“刚才我跟这位杜先生进来的时候聊过,他说带走他女婿杜威的人是一个自称叫罗青山的长官,而这个人我跟何委员长都认识,他是东抗安全保卫局的官员,这一次他就是护卫我们来依兰的安全官员,我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在哈尔滨的安全官员会跑到数百里之外的小城。抓捕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
“陈少校,罗青山只是临时调派,我们办案人手不够,这很正常!”冯云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那么杜先生的女婿杜威到底犯了什么罪,值得你们大动干戈的派了那么多人将整个杜家都封锁起来了?”
“陈恭树,够了,你太放肆了,人家办案与你何干?”何敬之愤怒了。
“何委员长我怀疑他们滥用私刑,迫害对dg有贡献的地方乡绅!”陈恭树道。
“陈少校,说话要注意分寸。可不要随意污蔑别人!”冯云脸上隐隐的显露出一丝怒气。
“是吗,这就是证据!”陈恭树猛地将杜维手中的盒子夺了过去,放在桌上,并将之打开。“看,这就是杜先生准备给自己女婿买自由的钱!”
十根金条,金灿灿的都亮瞎了众人的眼睛!
杜维自己都吓傻了,这十根金条确实是他想用来保释杜威的,可没说是买自由的钱呀,他是准备贿赂。但还没有贿赂吧!
“何委员长,想必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吧,马长官,一次十根金条,这生意太好做了吧?”
“陈恭树,你给我闭嘴!”何敬之恨不得上前给他两大耳刮子,这两个家伙是狗胆包天,还是失心疯了,这是要干什么?
“何委员长,铁证如山,您居然还叫我闭嘴!”
“混账东西!”何敬之忍不住了,冲过去,甩手就是两个大耳刮子,“来人,陈少校酒喝多了,给他醒醒酒!”
马宪章更是脸色铁青,被人当面指控收受贿赂,而且似乎还有前科,这让他何等的受不了?
别说他没收过钱,就算收过了,被人当面指责,也受不了了,要不是何敬之在场,他都要爆发了。
“何部长,还是让这位陈少校说个清楚明白,我马宪章在依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到底收过多少贿赂,收了多少人的贿赂,我马宪章家产多少?”马宪章老实人也发飙了,“今天不把这件事说清楚,别想出我这警备司令部的大门!”
何敬之苦笑不已,这个陈恭树捅的篓子不小了,故意诬陷上官,那是很大的罪名,虽然马宪章不是他的直属上司,可人家军衔官职都在他之上,这追究起来,陈恭树别说现在的位置不保,坐牢都有可能。
还有那个王天木,那家伙才是罪魁祸首!
“马旅长,看我的面子,先关他禁闭,等他酒醒了,我让他亲自给你赔礼道歉,什么贿赂,那都是没影的事情!”
何敬之也是不得已,这家伙这些天跟着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真要一句话都不说,那也说不过去,一个都不能庇护手下的将领,也不值得别人拥护。
何况蓝衣社的那些人能力还是有的,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好,今天就看在何部长的面子,带下去醒酒!”马宪章也希望有个台阶下,既然何敬之都出口了,他当然也就就坡下驴了。
换了今晚的主人是陆山的话,这个陈恭树可就要倒霉了,不仅仅是关禁闭醒酒这么简单了。
“杜维,带着你的东西快走吧!”
“是,是!”杜维忙上前,抱起盒子,急匆匆的离开了。
冯云望着杜维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好好的酒宴让陈恭树跟杜维这么一闹,自然也就吃不下去了,匆匆的就散了场!
王天木,原名王仁将,东北人,早年就读于保定军官学校,东北讲武堂,在东北军和西北军都干过,还在河南收编过土匪,后来经过吴俊升之子介绍,结识了蓝衣社干将戴雨农,很快就成了特务处的骨干分子!
他跟陈恭树一个是蓝衣社天津站站长,一个是北平站站长,两人一起过来,戴雨农也是有意想在哈尔滨留下一个,组建蓝衣社哈尔滨情报站!
但是两人都明白,这哈尔滨是个火坑,跳不得的,所以两个人都不想留下来。
“王天木,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唆使陈恭树去给马宪章难堪,你这是报复他们对你们的怠慢吗?”回到住处,何敬之就将王天木召到跟前,严厉的斥问道。
“何委员长,当时酒喝多了,这一天闷气受的,实在是难受,就气不过……”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