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案子，我不去，我要回北平……”
“北平，你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裘安道，“去帮詹森先生把火车票退了，别忘了把钱还给詹森先生！”
“是！”
“走吧，詹森先生，昨天晚上你一定睡的很不舒服吧？”裘安微微一笑。
“舒服，舒服！”
“舒服就好，我还怕詹森先生到时候住不习惯呢！”裘安笑道，詹森额头上的冷汗就下来了。
“警官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一会计，只会做账，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包括走私和逃税吗？”
“不，这是避税，不是逃税！”
“我们不关心你帮仁记洋行是避税还是逃税，我们就关心一批化学品，在仁记洋行的产品进口报关单上我们发现它们，但是这些化学品却没有进入仁记洋行的仓库，也就是说在入库之前，有人先提走了它们，中国人在宣化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詹姆斯，因为他是洋行经理，有这个特权，对吗？”裘安问道。
“是的！”
“但是有特权也不能白拿洋行的东西，该给的货款还是要给的，你是会计，应该知道这笔钱有没有入账？”裘安道。
“我，我……”
“詹姆斯应该不会贪，这跟他的前途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了！”
“这笔货款是入账了，但是分摊计入的，账面看不到它的存在，因为没有入库，所以库存也不会发现，唯一留下的就是那张报关单，还有海关的存根！”
“是不是还没来得及销毁这些？”
“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听命令行事，其他的事情我不管！”詹森道。
“詹森先生，现在只有你知道这批货的去处，而且昨天你应该是得之詹姆斯的死讯后才匆匆忙忙从旅馆离开，你是害怕被人找到而转移地方吧？”裘安道，“詹姆斯的死跟这批货有关，对吗？”
“不，我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
“你知道，这种化学品叫草酸钙，加热的情况下可以产生一氧化碳气体，这是一种可以致人死命的气体！”裘安道，“但是在你离开旅馆的时候，法医的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我们也不知道詹姆斯的真正死因，但是你却知道了，而且转移了，你不该对我们解释一些什么吗？”
詹森惊恐的望着裘安，他不明白，这个中国人怎么会如此聪明，居然将他完全剥开，毫无秘密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杀人的不是你，这我知道，因为你没有杀人动机，也没有这个胆子，不过你应该知道詹姆斯很多秘密，詹森，我说的对吗，你害怕，詹姆斯被人杀了，下一个死的人会是你对吗？”裘安逼问道。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詹森痛苦的捂着脑袋道。
“你可以不说，但是如果我把你放了，你觉得你能活到见明天的太阳吗？”裘安冷笑道。
“不，不会的，不会的！”
“那个人能轻易的杀死詹姆斯，杀你就更容易了！”裘安道，“就算在警察局，都不一定安全，只有抓住他，你才是安全的。”
“是威尔逊，威尔逊中校杀了詹姆斯，是他杀了詹姆斯！”詹森终于崩溃了，说出一个骇人听闻的名字。
“威尔逊！”听到这个名字，裘安自己也吓了一跳，这太让他感到意外了！
一个没有任何杀人嫌疑和动机的人，现在却成了凶犯，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
“威尔逊为什么要杀詹姆斯？”裘安问道。
“为了一个女人！”詹森惨笑一声道，“为了一个女人，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