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不定如何,内里自己掐起来了,四皇子也真够倒霉。
“若是我的心意,往后院塞妾室有些下作了。”夷安淡淡地说道,“只是四皇子妃……”她沉默了片刻,摇头说道,“换了别人,我许会帮着转圜一二,别叫女子有这样的苦楚,只是她从前干的事儿叫我恶心,如今竟生不出同情。罢了,”她叹道,“左右不是我害她,是好是坏,只好看她的运气。”
韦欢拿着韦素在京里折腾,无情无义到了极点,夷安实在恶心,不愿为她张目。
“母后只说叫韦妃问四皇兄的意思,若四皇兄愿意,她就不拦着。”四公主也只是对韦妃与韦欢竟然翻脸有些唏嘘,想到叫韦欢坑了一回又一回的韦素,她便皱眉道,“她算计得太多,也伤身呢。”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四皇子妃也得尝尝这样的苦楚,可不是她当初想要将韦素送到王府做侧妃的时候了。”夷安说起这个就窝火,砰地将一拍案桌,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冷冷地说道,“当日我的心情,只怕与她一般。”
这是她第一次坦言自己对萧翎的重视,就叫四公主侧目,见她目光晦暗,再想到夷安素来笑嘻嘻云淡风轻,之前并未露出不快,想来竟是都憋在心里头,四公主就心疼了些,摸了摸夷安的手背安慰道,“幸而他是个对你有情有义的人。”说完了这话,便偷笑道,“你府里只怕还有喜事儿,你知道不知道?”
“我那姐姐的事儿?”夷安眉头都不动地问道。
“你也知道?”四公主说的自然是冯香,此时就与夷安咬着耳朵轻声道,“陈大夫在医馆的名声很不错,我瞧着是个极好的人,阿香的年纪也不小了,很该想想自己的终身。”
“您这自己个儿的终身还未定,还知道操心别人?咸吃萝卜淡操心呢。”夷安见四公主都知道,便嘲笑了一声,到底岔开了话题。
接二连三被嘲笑,四公主终于大怒,勒索了清河王妃几日之后一起玩耍的话,这才与大太太告辞,一阵风儿地卷走了。
她走了,大太太这才转头与若有所思的夷安笑道,“这如今宫中热闹,无事,不必往宫中去了。”
“我也懒得去。”夷安急忙笑了,又说笑了几句,这才与家中人一同用了饭,这才与萧翎一同回王府去。
这一回七皇子没有跟着回来,被托付到了宋国公府上去,盖因清河王妃她亲舅舅对这个小表弟十分想念,预备要好好儿地操练一二。
熊孩子终于滚蛋,用完就扔的唐将军也被赶回了自己的府里,萧翎眼睛里冒着绿光摩拳擦掌,就见夷安坐在屋里对自己微微一笑,顿时脚下发飘,叫青珂与□□往偏房去了,自己一路跟着夷安回了卧室。
“今儿在外头与父亲哥哥说了什么?”夷安累了一天,一边拆头上的首饰,一边转头与萧翎问道。
“唐安,”萧翎坐在夷安的身边,帮着她收拾,这才漫不经心地说道,“说身边儿的丫头都大了,很该放出去,又恐突兀说起此事,叫府中觉得是你三姐容不下丫头,因此想与我们问问有什么主意。”
想到唐安忐忑的模样,萧翎便摇头说道,“这倒是还算有心。”唐安能想到这个,已经算是很有心的人了,寻常男子如何会想到这个。
“你如今也算是给人拿主意的了。”夷安觉得唐安这回倒是靠谱,十分满意,见萧翎呆呆地在自己的身边抽着鼻子,慢慢儿地就往自己的身上拱,只觉得浑身都疼,伸出一根手点住了狼崽子的额头,另一只手指了指床边的矮榻,温柔一笑,带着几分杀气地问道,“想本王妃死掉么?!去!去睡!”
叫她说,这憋得太狠的后果,就是一旦开荤就没日没夜的,清河王妃不想英年早逝,只好叫狼崽子继续憋着。
一双无辜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夷安坚定地摇头,指了指矮榻。
“去那里睡,”萧翎垂着头有些可怜地说道,“咱们的儿子,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