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对父母兄弟都很在意,因此回房也不过是写了家书,并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些日常琐碎,写了厚厚的一摞,等着下一次大太太再往府里送东西的时候叫人带回去。
想到如今大太太书信中对她的叮嘱不舍,其中还有父亲与兄长对她的在意,夷安就觉得心里欢喜,生出了安心来,又与丫头们说笑了几句,关起门开了酒席,虽是冬天冰寒,然而自己的一方院子却暖暖的。
况听了罗婉的叮嘱,她也知道不好往外头去,不然若是真生出什么,竟是追悔莫及,因此只留在府中读书写字,又自己制些胭脂水粉做玩意儿。
果然过了几日,城中就隐隐有风声传出来,烈王府的三位公子在城中停留。
这段时候新城郡主处没有了动静,只是夷安接到了罗婉的一封书信,只说这三个便宜表哥里头,那六爷还好,虽瞧着怕人,然而却极安静,素来不与人亲近,倒是那两个年长的,整日里在罗家与丫头们嬉闹,罗家虽叫新城郡主管得滴水不漏,却很有几个上进的丫头,与这二人有了首尾,这两个竟也顾不得是姑母府上的妾,死皮赖脸地就讨了去。
见了这个,夷安心中更多鄙夷,只觉得那烈王英明一世,既然能权势滔天,自然该是个英雄,然而虎父犬子,竟然还沾沾自喜,可见也并不是个明白人,不过到底与自己无关,书信上也不过是罗婉的抱怨,看过后,夷安也不留着这信,丢进火盆里烧了,也不回信,安心在屋里,定时与夷柔结伴给老太太请安,看看二太太收拾贾氏母女,一心等着冬天过去。
如此过了半个月,外头依旧是冰天雪地,这一次夷安叫夷柔拉着往二太太的屋里去,就见此时二太太的屋里,夷静正伏在她的腿上不知在说些什么,一脸的娇羞。
这段日子夷静安静的厉害,夷柔与这姐姐话不投机,平日里来往并不频繁,见她在,便收了脸上的笑意,默默地与夷安坐在了一旁,看着夷静与一脸疼爱的二太太说话。
二太太两个女儿都爱的,招呼了夷柔一声,这才摸着夷静的头发慈爱地笑道,“你又与我撒娇,改明儿你嫁出去了,可怎么办呢?”
说到嫁人,夷柔的眼睛里就露出了不快,只扭头负气道,“那样的人家儿,我嫁过去做什么?喝西北风么?!”
“这话说的,”二太太连忙安慰道,“母亲给你多多的嫁妆,必然不叫你吃苦,啊!”
“那也不过是平淡度日罢了,我不要!”夷静只拉着二太太的手央求道,“母亲,我不喜欢那家,我这样的品貌,到了那样的人家不是糟蹋了?”
见二太太犹豫,她急忙说道,“若是女儿高嫁,母亲不是也风光?难道您不愿瞧着我富贵荣华,锦衣玉食地过好日子?”顿了顿,她见二太太皱眉不说话,便再接再厉地充满了希望地说道,“虽然是做妾室,不过……”
“什么,做什么?!”二太太本要听听夷静究竟有什么好法子,冷不丁听了“妾室”二字,顿时跟叫踩了尾巴的似的尖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