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些侍卫竟不敢上前,她冷哼了一声踏入了花厅,就见此时花厅之中,正有一对儿中年夫妇一脸畏惧地看过来,另有一名黄袍青年诧异看来。
那青年正是太子!
“见过太子。”大老爷敷衍地拱了拱手。
“你们不肯放过珠儿?!”太子隐隐听到前头的吵闹,这才从心上人的屋子出来给薛家做主,此时见大老爷咄咄逼人,心中就生出厌恶来。
仗着皇后宠信,一个草莽出身的武夫也抖起来了,竟然还敢打上薛家的大门!
可见皇后手下是如何骄狂!
太子心中越发恼怒,正要呵斥大老爷种种忤逆,却见大老爷的身后,一个小小的皇子滚了出来,立在了大老爷的面前。
“七皇弟?”
“叫,叫薛珠儿出来!”七皇子拿自己的小屁股将大老爷拱到一边儿,对上了太子,很有气势地叫道,“今儿,不打断她的腿,我就不是小七!”
“你们竟然蛊惑七皇弟!”太子眼见七皇子立在大老爷的身前,仿佛是在支持,顿时恼怒了起来。
前朝之中,他的几个庶弟素来对他不大恭敬,难道这个最小的弟弟,竟也要被撺掇起来,与他作对?!
想到薛珠儿与他哭诉时的模样,太子的心中就恼恨了起来。
不是他母后离间兄弟之情,七皇子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与他有这么大的怨气?
“珠儿伤得厉害,此时不能起身。”太子也知道,今日不给个交代,宋家这几个混账甚至连自己都能不放在眼里的,一时憋着气冷冷地说道,“她不过是想与表姐妹说些玩笑,谁知道你们竟然这样坑害她!”
想到平日里妩媚可人的少女如今狼狈的模样,太子的心里就心疼极了,苍白着脸有些悲愤地说道,“这样心底善良的姑娘,你们竟然要把她往死路上逼么?!”
“太子,在以什么立场说这话?”大太太看不上这样无能的太子,只冷冷地问道。
太子一噎。
他再彪悍,也知道在自己东宫如何取乐都无妨,然而若是与未出阁的姑娘有些传言,就不大美妙了。
私德有亏,岂不是由着那几个庶弟攻歼他?
“都是一家,孤也是一番美意,不愿叫咱们家中被人看笑话。”太子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
“看笑话,”夷安就在一旁微笑道,“想必表姐,是想着太子被看笑话呢。”她见太子看过来,便笑眯眯地说道,“好大的威风!带着东宫甲士招摇过市,当街就敢欺凌勋贵嫡女!一嗓子太子满京城的人都听见了,太子如何我们不知道,只是表姐……”她叹气道,“仿佛不叫人知道些缘故,这心里苦呢。”
她见太子的脸色有些发黑,觉得十分有趣,见了旁人不高兴,自己竟然觉得手都不疼了,特别地欢喜,继续捅刀道,“太子与表姐的一番真情,表姐都跟我说了,真是叫人感动。”
“你!”
“原来如此。”大老爷此时微微颔首,用了然的眼神往额头冒汗的太子看去。
“瞧在太子的面上,叫表姐出来见见我,如何?”夷安含笑问道。
太子沉默地看着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儿,就见她笑得跟花儿一样可爱,却仿佛如同厉鬼!
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蛇蝎女子!
心中发寒,知道宋家这是不能善了,太子顿了顿,还是冷声道,“不行!”他冷哼道,“既然都是本家,孤在此就说一句实话!珠儿,”他狠了狠心,还是觉得平阳侯是在自己这条船上的,也不瞒着了,充满了柔情地说道,“是孤喜爱的女子,孤决不允许旁人伤害她!”
他试图用逼迫的目光逼退眼前的宋家人,冷冷地说道,“谁伤害她,就是与孤作对!”
他母后只有他一个儿子,平阳侯敢翻脸?
他是不信的。
到时候,再多的委屈也只能吞到肚子里去!
这样反复无常,究竟是害怕旁人知道二人的关系呢,还是想要大白天下呢?
夷安都想叹气了,却听见大老爷淡淡地说道,“谁伤了臣的女儿,就是在与臣作对。”
“混账!”太子见大老爷竟然跟自己顶嘴,有半步不让之势,顿时大怒,骂道,“你敢与孤忤逆?!”
“待太子日后登基,才好论下官忤逆之罪。”大老爷统没把太子放在眼里,眼角一挑,一旁跃跃欲试的段氏与吕氏已经提着哀求的管家往后提薛珠儿去了,就听见后院儿里突然传来了女子慌张的尖叫声,不大一会儿,一身雪白xiè_yī,下半身鲜血淋漓的薛珠儿已经哭着被段氏拖了出来,后头是不知多少哭着想要护着她的丫头。
这少女单薄的身子在地上拖动,狼狈不堪,此时又疼又羞臊,只大哭着叫段氏丢在众人中间,流着泪怨毒地往夷安的脸上看去。
“王妃似乎已经打断了她的腿。”段氏今日就奔着打断薛珠儿的腿来的,见竟然被旁人抢先了,不由遗憾极了。
“可怜见的。”夷安低头看了看被打断了腿的薛珠儿,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
“今日,你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来日我一定百倍奉还!”薛珠儿浑身疼的厉害,段氏拖她出来的时候,连外杉都不肯给她披,她被从后院儿拖出来,不知多少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