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婆婆太不可理喻了,竟然这样欺负你,真当咱们季家无人了吗?”
季明惠握紧了季重莲的手,一脸地心疼,“只可惜当时姑母不在你身边,如今再也不容许任何人这般欺负你!”
季重莲眨了眨睫毛,眸中的泪光一闪而过,她只是对季明惠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才转向裴母,义正严词地说道:“老夫人,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江家表妹进门的,您若不满意,尽可以让您儿子休了我,只要他做得出来,我二话不说立马离开将军府!”
“你……你这个妒妇!”
裴母被季明惠指着鼻子骂了一通早已经脸色涨得铁青,此刻季重莲又加了这么一句,她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马氏母女见状赶忙上前站在裴母左右,洪月燕还假惺惺地说道:“姨母,您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月燕还等着您为我作主呢!”
“是啊,姐姐,这等妒妇要来何用,回头你便让阿衍休了她!”
马氏跟着附和了一句,“孩子谁不会生,将来让月燕再给你生几个胖孙子,咱们不稀奇她那女娃,不过是个赔钱货,跩什么跩?”说话间竟然是将那些世井话都给骂了出来。
季重莲怒不可遏,竟然甩开了红英与琉璃,撑着身子快步上前,“啪啪”地便给了马氏两个大巴掌,厉声喝道:“闭上你的狗嘴,我的女儿也是你能随意说的?!”
“你竟然敢打我?!”
马氏倒退两步,捂着脸震惊地看向季重莲,她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即使家境不太好,江秀才也是让着她哄着她,她又是家里的小女儿,从小到大更是被人捧在手心里,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季重莲,你太过分了!”
裴母“蹭”地一下也站了起来,季重莲敢打马氏,何尝又不是打她的脸,那么多仆妇丫环看着呢,她如何下得了这个台?
“老夫人,她骂您嫡亲的孙女难道就不过分?老夫人嫁到裴家就是裴家妇,自然要护着裴家的人,难道您还要为一个骂您孙女的人出头,您让您儿子和媳妇的脸面又往哪里搁?”
季重莲丝毫不惧地望向裴母,季明惠与裴氏赶忙一左一右地护到了她身旁,就怕马氏一怒之下做出过激的举动,怎么说马氏也是长辈,虽然季重莲这两巴掌打的情有可原,但是落下的名声可是不好听的。
季重莲却不管那么多,她捧在手里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霜姐儿,怎么能让马氏这个老虔婆随意作贱?!
“你……你打了长辈还有理了,真是反了天了!我不活了!呜呜……”
眼看着裴母与季重莲僵持住了,马氏耍赖似地坐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了起来,江月燕也趁机扑了过去,两母女一起抱头痛哭。
季明惠看也没看马氏母女一眼,径直扶了季重莲就往外走,“这里乌烟瘴气的对孩子可不好,咱们本就旅途劳顿,快些下去歇息吧。”
裴氏心头本就歉疚,此刻更是软言安慰了季重莲几句,便由着季明惠将她给扶走了。
转过身后裴氏在厅里扫了一圈,沉声道:“今日的事情谁敢向外透露一句,直接打上十板子全家人发卖!”
厅里的仆妇丫环彼此看了一眼,忙不迭地应是。
裴母咬牙看向自己的女儿,“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你姨母这两巴掌可是白挨了,回头看我怎么跟阿衍说……”
“母亲,您若真告诉了阿衍,只怕今日这事就不能善了了……”裴氏看了裴母一眼,眸中不无怜悯,从前的裴母也是个聪明的,怎么人越老反而越糊涂了,“我劝姨母与表妹趁早离开将军府,阿衍是怎么疼霜姐儿我是看在眼里的,试问他怎么能容忍辱骂了霜姐儿的人还堂而皇之地住在将军府里?母亲你好好想想吧!”
裴氏说完转身便走,连一句分辨的机会也没有留给裴母。
马氏与江月燕对视了一眼,心下也有些惊惶,只揪住裴母的裙摆不放,干嚎的声音亦发响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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