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们大人过不去,叫你死无全尸。”
马三标的虬髯上溅了不少鲜血上来,他胡乱抹了一把,自己亲手提起人头,便是闪身而出。
在他身后,则是神色各异的组员们,大家鱼贯而出,在浓烈的血腥味道中,感觉一切都是和以前不同了。
他们都是老兵了,几次厮杀,杀的盐丁海盗都不少,行动组的人手头没有人命是不要的。但战场厮杀和这种暗杀就是两回事了,两具尸体躺在地上,还在提醒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对很多人来说,这种异样感要陪伴他们一生了。
另外的院子也是传来叫喊声,然后是几声短促的惨叫,似乎还有妇人的声响。[
马三标也是摇了摇头,今晚行动的效果并没有想的那么好,大家之前的很多专业,比如翻墙进院,开锁,最快捷无声的杀人术等等,在训练时的效果很好,但实际运用时,效果却是不尽如人意。
“还要多操练啊。”
不愧是屠夫,在这种时候,血腥气冲的很多人眼都睁不开的时候,行动组的组长老大居然还是这种逆天的想法……
在狗叫声和人声中,十五个组员全部退出,马三标和另外一人手中都是一颗首级,彼此检试一番,便是都点头一笑:“没错,就是这两货。”
“看他们怎么到莱州闹腾了。”
“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们。”
“大人已经够隐忍了,特别交代,尽量不要杀伤他们家人。换了我,杀他们全家都是轻的了。”
一边沿着预先设计好的道路退却,众人一边随意说笑着。
四周到处是一片黑暗,只有极少的人家才点着油灯,露出昏黄的灯光出来。这样一点光源,只够勉强辨识道路,等城中的巡夜营兵和更夫地保衙役们赶来,锣声四处响起来的时候,整个行动组已经在胶州城中消失不见了。
……
……
“好大胆子!”
胶州州衙中,准备第二天就起行动身的新任兵备道以拳击桌,原本荣辱不惊,波澜不现的陈兵备此时是一脸的怒气,不仅是面色发青,整个人身子都是抖动起来。
“唉,”陈家三小姐也是一脸的惋惜:“父亲莫气,为这么一个人并不值当。他这般做法,无非是第二个刘泽清,将来到吃人肉的地步,也是并不奇怪。既然他不知上进,自甘堕落,我们也不必多理这种事非。好在父亲并没有介入,此事太过复杂,张守仁又是如此人物,我们置身事外的好。”
“呼……”
知道女儿的话十分在理,陈兵备徐徐吐出胸腹之间的闷气,冷笑着道:“他来着?”
“他这样说的:感大人厚爱,然而雅不愿复投他人之门下,唯有顿首谢过。”
“嘿嘿,你瞧,一个武夫,傲气这么大。现在又有如何杀性,将来如何得了?我们在密度时,瞧他派兵剿贼,当他是一个人物,你说见他时,感觉是一个温和有礼的人,不大象纯粹的武夫,现在看来,你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