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货郎出身的部下冷静,眼光独到,有判断力,有决断敢担当,所以是一个做秘密工作并且主持一方的好手。
在这种关键时刻,气氛十分紧张的时候,林文远快马加鞭跑回来,绝不仅仅是送一幅字和参加婚礼这么简单。
听完林文远的汇报,张守仁更是确定了自己脑海中的记忆。
就是在这一年,深秋时节,在□□收敛了很多力量,并且把战马养的十分肥壮的清军大举出击,好比拳击手是把自己的拳头收起来,然后用力打出来一样。
今年这一拳,打的大明魂飞魄散,几乎就到了灭亡的边缘。[
以后挣扎的几年,无非就是一种回光返照,在崇祯十一年底到十二年,明朝的国运就注定了。
剿贼到关键时刻,因为清军入侵,洪承畴等人撤走主力北上勤王,这给了李自成喘息之机,同时少了主力明军的威胁,张献忠敢于重新扯旗造反。
流贼势大难制,就在这一次的关键转折之中。
而清军获得了百万金银,几十万人口,实力更强,同时前锋一直到南直隶的边缘,更窥探到了明朝的虚弱,为十七年时全族入关打下了牢固的基础。
明军则一如既往的废物,种种弊端不是被解决,而是更深化和明显了。
王朝末世,就在这一两年间做了决定。
到崇祯十三年,松山一役明朝边军精锐全丧,后来朱仙镇一役中原最后的战略机动部队全失,虽然崇祯东补西挖,坚持到了十七年,但实际上十三年后,大明已经亡国了。
到了如今这种紧张的时候,张守仁脸上一点当新郎倌的表情也是没有,他的神情也是林文远前所未见的严肃,甚至是从来没有过的紧张!
这是生死大敌来袭时一个军人的最根本的反应,在张守仁心中,清军才是他的宿敌,是最强的假想敌。
一切成就,在战胜这个最终的敌人之前,都是虚妄,不值一提!
眼前这一切,一切文明的成果,都会在几年后的洪流下被摧毁,相形而言,自己在浮山做的这些,又算得什么呢?
“我会的,请大人放心。”
也是感受到了张守仁的紧张,林文远目光也是十分坚定。
“我们的驿传怎么样了?”
明朝的驿传已经跨了。因为没有财力负担,大量裁剪驿站和马匹,很多原本有驿站的地方根本就荒废了,就算保留的一些,仍然是被无休止的官员骚扰着,根本不能提供及时有效的通邮效果。
张守仁对消息传递特别重视,所以花费财力给自己建了一条驿传通道。
“每隔六十里,有两匹马和三个驿夫,隔一百二十里,有一个较大的补给点。”林文远神色有点兴奋,很高兴的道:“以目前来说,传递消息是够了。如果有紧急情况,动员最高级的急脚递,一天一夜可以把消息送到浮山。”
“要隐秘,对外最好装成是小客栈或是酒店。”
“是,基本上都是这样伪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