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杨广的话。许善心伏身连拜三下。这才拱手说道:“陛下。臣岂敢欺君。此事不只是臣一人知晓。洛阳府尹苏夔迫于万禾权势。不得已为其抓捕倭国使臣。陛下大可明查。”
“哦。”杨广的眉毛稍稍往上翘了一下。随即又是恢复了常色。淡淡地说道:“若是朕沒有记错的话。这个苏夔。乃是苏威的长子吧。要论官爵。万禾根本不如苏夔。论权势。万禾也比不上苏威。为何苏夔会迫于万禾的权势。许卿家。你这话有些不通吧。”
“呃。”许善心也不是沒有想到这层问題。但他意外的是杨广竟然会去注意此事。杨广的话让许善心心中那个埋下了一层阴霾。似乎这次看似手到擒來的计划。遇到了一些困难了。不过许善心已经做到这一步了。沒有理由退缩。当即便是回答道:“若只是单纯一个万禾。苏夔自然不会害怕。但这万禾却是假借陛下之命到处招摇撞骗。苏夔虽然不怕万禾。但也担心会被陛下误会。所以也只能是按照万禾的意图行事。”
听完许善心的解释之后。杨广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许善心。似乎想要从许善心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他特意将万禾安排在许善心手下。就是因为他知道许善心和齐王之间的关系。万禾准确來说。应该是越王所推举上來的人。和许善心之间有矛盾那是很正常的。但杨广却是沒有想到万禾这才上任几天时间。许善心就來对付万禾了。不过杨广也清楚。许善心就算是再如何大胆。也不敢捏造事实來诬陷万禾。这么看來万禾恐怕也真的是做出了这等事情。想到这里。杨广的脸色就是不由得一沉。沉声对身边的张怀安喝道:“怀安。传朕旨意。宣万禾入宫面圣。”
“礼部主爵郎万禾求见。”杨广的话音刚落。从外面就传來了内侍那尖锐的喊声。却是让在场的众人都是不由得愣住了。随即杨广就是眉头紧锁。冷哼道:“这个小子來得倒是正合适。宣。”
张怀安也是连忙喊道:“宣。万禾入殿面圣。”
随着内侍一声声传话下去。沒过多久。就看到万禾身穿朝袍。单手提着下摆。快步走进宫來。不过万禾在看到宫殿内还跪着一个许善心的时候。也是不由得愣了一下。很快万禾便是缓过神來。朝着坐在龙椅上的杨广就是纳头拜道:“臣。万禾。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哼。”虽说杨广对万禾很是看重。但刚刚听许善心说起万禾所作所为。杨广的心里自然是很不高兴了。冷哼了一声。喝道:“万禾。你好大的胆子。”
随着杨广这一声怒喝。万禾的心顿时就是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许善心。心里已经是有了数。肯定是这老小子找到了一个什么把柄。跑到宫里來告了他一状。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告了自己什么。万禾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心中也是做好了应对准备。然后对着杨广拜道:“陛下明鉴。若是陛下要臣胆子大。臣可为陛下上刀山下火海。不敢有半点畏惧。若是陛下不要臣胆子大的话。那臣绝对是胆小如鼠。”
“哼。少到朕面前装疯卖傻。”听得万禾这一番表忠心。杨广的脸色多少有些好转。不管怎么说。这万禾还是颇入杨广的眼缘的。不过想起刚刚许善心所言。杨广的脸色又是一寒。喝道:“朕且问你。你前几日是否是当街行凶。残杀了倭国使臣。”
原來是这件事啊。一听得杨广的话。万禾的心里立马就是跟明镜似的。当即便是挺直了腰板。就这么跪在地上对杨广拱手说道:“陛下圣明。臣的确是让手下护卫斩杀了几名倭人。不仅如此。此后臣还让洛阳府尹苏大人派遣衙役。抓捕了在驿站的倭国使臣。”既然许善心是抓住这件事來打小报告。那想必此事许善心也不可能不告诉杨广。万禾索性自己就说出來了。
果然。见到万禾“不打自招”。杨广的脸色又是缓和了一些。不过还是阴沉着脸。喝道:“你好大的胆子。那倭国使臣乃是代表番邦前來东都朝拜。你区区一个礼部主爵郎。竟然也敢下此杀手。”
“陛下。容臣自辩。”万禾心里已经是有了盘算。当即便是挺直腰板说道:“臣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爵郎。但同时也是陛下亲封的阳城侯。臣既为大隋侯爵。那代表的。就不仅仅是臣一人。更是代表了大隋的颜面。陛下的颜面。然后那些倭人竟然敢当街对臣进行刺杀。臣迫于无奈。才下令护卫动手反击。至于洛阳府尹抓捕倭国使臣。那也是为了抓住刺杀臣的主谋。此事。臣自认为无罪。还请陛下明查。”
听得万禾这三句两句就把自己的罪过推得一干二净。许善心如何能够坐视不管。当即许善心便是向前一步。对着杨广拱手说道:“陛下。请不要相信万禾一面之辞。此事缘由。臣刚刚已经向陛下说明。本是那倭人与万禾的同窗发生争执。万禾替其同窗出头本是无可厚非。可为了小小争执。万禾竟然痛下杀手。可见万禾心性残暴。陛下对其委以重任大大的不妥。”
“许大人。”万禾板着脸看着许善心。喝道:“此事发生之时。许大人可曾在场。若是下官沒有记错的话。当时许大人并无在场吧。许大人只凭着传言。就给下官定下如此罪过。难道不是太过武断了。陛下。许大人如此诬陷臣。臣实在是冤枉啊。”最后一句话。万禾扭过头。对着杨广就是拜了下去。
“你。”见到万禾竟然是睁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