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万咍的话,万三爷的脸色又是白了几分,竟是不由自主地又倒退了几步,嘴唇苍白,带着颤抖,反复地嘀咕起來:“疯了,疯了,你疯了,”
万咍却沒有那个耐心再和万三爷纠缠,这里毕竟是万府,虽然这个院子里的都是万三爷的亲信,但时间长了,难保不会有万老爷子和万禾的人发觉,当即万咍便是上前一步,伸手就是朝着万三爷手中的账簿抓了过去,不过万三爷却是身子一闪,一个箭步便是躲过了万咍,直接从万咍的身边擦身而过,两三步就已经來到了门口,看着万咍大声喊道:“咍儿,这本账簿我不能给你,我不能看着你犯错,看着你成为万家的罪人,”
可惜,此刻的万咍早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本账簿,二话不说,直接就是朝着万三爷扑了过去,却是再次被万三爷给躲闪开了,虽然万三爷年纪比万咍大上二十多岁,但万咍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身子骨比万三爷还要差一些,动作自然也沒有万三爷快了,连着几下都沒有达到目的,万咍眼中的理智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满眼的疯狂,在又一次扑空之后,万咍整个人也是扑到了圆桌上,猛地回过头,狠狠地瞪着万三爷,随手抄起了椅子就是朝着万三爷丢了过去。
万三爷却是万万沒想到万咍竟然还敢朝自己动手,一时不擦,直接被那椅子给丢了个正着,万三爷的脑门挨了这么一下,顿时就是血流如注,身子一个晃动,便是直接倒在了地上,见到万三爷倒地,万咍却是露出了喜色,纵身扑了上去,拽住那账簿,几番抢夺,硬是从万三爷的手中将账簿给抢了过來。
见到账簿到手了,万咍深吸了口气,脸上也是恢复了几许喜色,小心翼翼地将账簿上的褶皱给抹平,拿着账簿转身就要走,可当万咍刚刚迈出腿却是发现自己的腿好像被什么给绊住了,万咍低头一看,却是满头鲜血的万三爷正用最后一丝力气拉住了万咍的裤腿,艰难地抬起头,看着万咍断断续续地说道:“咍,咍儿,你,你不能这么,这么做啊,你,你会后悔的,”
万咍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冷哼道:“后悔,我已经沒有资格后悔了,别忘了,爹,是你让我走上这条不归路的,”说完,万咍用力甩了一下自己的脚,却还是不能将万三爷的手给甩开,当即,万咍的眼中就是爆出了一丝阴寒,弯腰捡起了地上那张已经缺损了一部分的椅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朝着万三爷的脑袋上敲了下去。
血花四溅,万三爷的手最终还是无力地松开了,而万咍由始至终都沒有改变过脸上的表情,将椅子丢掉,扭身便是朝着外面走去,而刚刚房间内所发生的一切,也都被在院子里的那些下人看到了,见到满身是血的万咍走出來,那些下人一个个都是吓得躲到了一边,满脸惊恐地看着万咍,可是万咍却是沒有理会他们的意思,而是将账簿放在了胸口,然后径直走出了院门。
而在万咍刚刚走出院门的时候,整个人却是愣住了,此刻在院子外面,竟然是密密麻麻站满了人,而站在这些人最前面的,正是万咍视之如死敌的万禾。
见到万咍竟然在这个时候出來,万禾也是不由得一愣,他也是刚刚才到,正要带着人冲进去了,不过万禾很快便是反应过來,紧紧盯着万咍,沉声喝道:“万咍,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你做什么了,”
也难怪万禾会吓了一大跳,此刻的万咍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渍,那副模样甚是骇人,不过万咍却是一点也不在乎,冷冷地看着万禾,哼道:“我做了什么,与你何干,”
万咍的态度倒也在万禾的意料之中,而万禾这次带着这么多人來这里也是有要事要处理,所以万禾也就沒有再在这件事上纠缠,沉声喝道:“万咍,把东西交出來,不要误人自误,”
万禾这句沒头沒脑的话却是让万咍心中一惊,不过万咍很快便是一脸阴沉地回答道:“你说的我一句也听不懂,沒头沒脑就跑到这里來让我交出什么东西,哼,看來万大少爷还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啊,也对,这万家已经是你万大少爷的了,只是还要请万大少爷明示,到底要我交出什么,”
万咍的话语充满了讥讽,摆明了就是不肯承认,在这里装傻充愣,万禾也是脸色一沉,哼道:“万咍,你不要在这里假装糊涂,你所做的事情我早就已经查清楚了,我念在三叔的面子上,可以放你一马,把东西给我,然后老老实实给我滚到长安去,”
万禾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已经是布满了怒意,之前杨公卿亲自來向他汇报,万咍从齐王府内带出了一些东西,回到了万府,似乎是要做些什么,万禾也是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才带着大票人马來找万咍,可现在万咍的模样,却是丝毫沒有悔改之意,这才是让万禾最为愤怒的,妈妈咪的,本少爷好好过本少爷的日子,沒招你沒惹你,你他妈的用得着这样连命都不要來对付本少爷嘛。
见到万禾已经说穿了,万咍也就不再装傻充愣了,而是直接昂起头,满脸恨意地哼道:“万禾,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齐王的人马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你戴着这顶勾结盗匪图谋不轨的大帽子,我看你还如何能脱身,”
果然如此,在万禾的身后,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相互看了一眼,万咍的话已经证实了之前他们的猜测,而万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