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的眉头紧锁。大手直接就是抓住了自己的下巴。使劲地揉搓起上面的络腮胡。沉声说道:“嗯。密公所言极是。这粮草问題的确是个麻烦事啊。啧。要不。咱们让那些杂牌军都离开瓦岗寨。只留下我们本部的三万兵马。这样或许能够节省下不少粮草。”
翟让所说的杂牌军。就是那些平日依附在瓦岗寨的兵马。严格來说。这些兵马并不是真正隶属于瓦岗寨的。只是周遭一些土匪和马贼。平日打家劫舍时。会打着瓦岗寨的旗号。但作为代价。他们就必须听从瓦岗寨的调遣。必要的时候。甚至要为瓦岗寨拼命。而这些杂牌军。从战斗力來说。却是远远不如直属于瓦岗寨的那三万大军。所以翟让有意舍弃这十万杂牌军。用來保住自己的直系军队。倒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可。”对于翟让的意见。李密立马就是否决了。然后摇头对着翟让说道:“大当家。这些人都是仰慕瓦岗寨的威名而來。若是我们就此将他们给舍弃的话。对于瓦岗寨的名望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啊。况且。这十万兵马虽然都是乌合之众。但若是将他们留在寨中。用來对付张须陀的攻击也是有大用处的。况且。就算是将他们赶走了。寨中所留有的粮草。还是支持不了多久。张须陀若是要围山。那沒有一两个月。是绝对不会放弃的。而寨中的粮草。最多只能支持三万大军半个月所用。”
“呃。”被李密这么一说。翟让也是觉得李密说的在理。之前的那个想法自然就是放弃了。而接下來他也是越发苦恼。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犹豫了片刻。翟让还是转过头。对李密问道:“密公。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见到翟让竟然如此依赖自己。李密的眼中又是闪过了一丝喜色。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抬起头。对位于自己下手位置的一名五官都挤到一块去的古怪汉子伸出手。说道:“伯当。把地图给我一观。”
那古怪汉子姓王。名伯当。正是当日跟着李密一块去高鸡泊劝说窦建德的汉子。这王伯当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猎户。却是自幼在山林间习得了一手好箭术。李密随杨玄感起义失败之后。被官府通缉。偶遇王伯当。对王伯当晓以大义。竟是让王伯当当场拜李密为师。成了李密的忠实追随者。而这次李密投奔瓦岗寨。他作为李密唯一的支持者。也是跟着李密一块加入了瓦岗寨。
听得李密的话。王伯当立马就是从怀中抽出了一份被折叠好得锦帛。递给了李密。李密接过锦帛直接摊开。竟是一份详细的地图。李密低着头。在那份地图上仔细寻找了半天。突然。眼镜一亮。对翟让说道:“有了。大当家的。若是攻陷此处。我们今后都不用再愁这粮草的问題了。”说着。李密伸出手指。直接点到了地图上的某一处。
翟让一听。立马就是伸过脖子朝着地图上一瞧。只见那地图上标示着密密麻麻的地名。而在李密手指所指的地方。却是一个三角形的标示。上面标示着三个小字:“洛口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