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对方这么一质问,那几名从树林里钻出來的士兵都是面露难色,他们都是仓皇逃出來的,哪里会有什么信物,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刚刚他们要不是看到已经昏迷了的王伏宝,也不敢出來露面,现在人家质问起他们的身份來,他们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证明,支支吾吾了好半天,终于有一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忙是喊道:“有凭证,有凭证,快,快去把大人给带來,”
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人也是恍然大悟,当即便有人直接往回走,沒多久,就是带着一人赶了过來,那些叛军士兵一看,竟然是高士达手下的军师宋正本,只不过此时宋正本也是晕了,正靠着旁边的一名士兵身上,先前那个开口的士兵无奈地说道:“其实,我们都是奉公爷之命,负责关押宋大人的,后來官兵突然出现,不过却沒有冲进军营里,所以我们才躲过一劫,只是宋大人执意要与公爷共赴难,我们沒办法,才……”说到最后,那士兵却是沒有再说下去,而是和其他人一样,都是面红耳赤地露出了尴尬之色。
叛军士兵一听就明白了,敢情这些人是贪生怕死,害怕宋正本惹來了官兵,这才把宋正本给敲晕了,然后逃出來了,总算这些人还不至于太过无良,至少把宋正本也给带出來了,有了宋正本,他们自然也就相信对方也是叛军的一员了,当即便有几人上前,将宋正本给唤醒,被轻轻摇晃之后,宋正本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这一清醒却是立马瞪大了眼睛喊道:“公爷,公爷在哪里,我要去救公爷,”
喊了几声,宋正本这才发现不对劲,而那几名叛军士兵则是把事情说了一遍,听完叛军士兵的叙述之后,宋正本也是脸色灰白,身为智者他当然很清楚,经此一战,就算高士达逃过这一劫,今后也再无称雄河北的可能了,长叹了口气,看着周围那些迷茫的士兵,宋正本摇了摇头,说道:“王将军伤势严重,我们当寻个地方为王将军疗伤,如今官兵势大,不可与之硬拼,你们当中派出一人,小心前往高鸡泊,把此事告知窦将军,请窦将军前來接应,至于公爷,公爷若是逃生,也应该会赶回高鸡泊吧,”说到这里,宋正本自己也是信心不足,毕竟他们能够逃出來,也已经是十分幸运了,实在不敢相信高士达也有这么幸运,能够从千军万马中逃出。
有了宋正本的话,众人也算是有了主心骨了,当即纷纷按照宋正本的主意去做,这宋正本以前也学过一些医术,先是简要为王伏宝治疗了一下伤势,止住了血,接下來,也是慢慢途之。
就在宋正本这边忙着的时候,却是万万沒有想到,就在距离此处大约一百里的地方,高士达正在数百名士兵护卫下,朝着高鸡泊方向赶去,高士达竟也是从渤海那里逃了出來,只不过逃走的方向和宋正本这边有一点点出路,所以两队人马才沒有碰到一起。
高士达这一队人走了好半天,看到后面似乎沒有人追过來,这才松了口气,停下來休息,其他士兵都还好,毕竟他们都是窦建德精心训练出來的精兵,而高士达就不行了,虽然高士达以前也是苦出身,但这几年养尊处优,早就把他那点体力给磨得差不多了,加上刚刚担惊受怕地夺命狂奔,现在沒有累趴下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高士达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之色,不时回过头看看身后,确定沒有官兵追上來,休息了好一会儿之后,那名王伏宝的副将上前一步,对着高士达抱拳说道:“公爷,接下來我们当如何行军,”
“呃,”高士达当然明白那副将其实就是想问接下來该往哪走,本來刚刚突围的时候,高士达唯一的念头,便是早点赶回高鸡泊,依靠窦建德的兵马保护,可现在已经安全了,高士达心中的那个疙瘩又冒出來了,想到现在自己的嫡系兵马已经全部死光了,要是跑到高鸡泊,那岂不是成为窦建德的傀儡,当即高士达心中就不太情愿了,犹豫了一下,高士达便是说道:“渤海以西的平原,尚留有不少兵马,我们现在可以前往平原,重整旗鼓,东山再起,”
这些士兵都是窦建德训练出來的兵马,心里自然是希望能够回到高鸡泊,可毕竟就连窦建德也是高士达的部下,他们又岂敢不听高士达的命令,那副将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只能是按照高士达的命令行事,对着高士达抱拳喝道:“是,属下等这就做好准备,前往平原,属下以为,可派人前往平原先行通知为妙,”
副将的建议也是有道理的,高士达摆了摆手,就让副将自己去安排了,当即副将便是点了一人,却是问高士达讨要了一份亲笔信,让那士兵骑着快马朝着平原方向赶去,而其他人则是围着高士达原地休息,虽然副将的话是让士兵们准备,其实也就是顾全高士达的面子罢了,主要还是等高士达休息好了再出发。
不过,当这些士兵刚刚坐下的时候,突然,一声惨叫声就是从远方传來,那副将听了,顿时脸上就是露出了惊愕警惕之色,与一干叛军士兵全都站了起來,护在了高士达的身边,那惨叫声他是听得仔细,分明就是刚刚被他派去平原的那名士兵的声音,高士达已经是被吓得差点跳起來,一脸慌张地左右看着,犹如惊弓之鸟。
踏踏踏踏,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來,很快,一支四五百人的兵马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副将总算还是冷静,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