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杨广的命令,來护儿和赵才都是不由得一愣,脸上同时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如今河南的盗匪数量已经超过六十万,杨广却仅仅只是派了一万人前去平叛,这点人马怎么可能平定瓦岗寨的贼乱,说到底,杨广还是不相信有这么多盗匪,反倒是疑心手下的将领,不敢多派兵马。
虽然心中很是失望,但不管怎么说,杨广肯派兵,这已经是一个好兆头了,两位老将相互看了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默默退到了一旁,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人抬起了身子,朝着杨广就是抱拳喝道:“陛下,臣以为,光靠庞玉、霍世举二人,还不足以彻底击败瓦岗寨的盗匪,”
此言一出,顿时就是让整个大殿内那是寂静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王世充的身上,谁也沒有想到,平日里专门迎奉拍马的王世充,今日竟然会这么大胆,敢当面质疑杨广的决定,这,这,王世充这是不想要他的脑袋了吗。
果然,在王世充的话说完之后,杨广的眼睛立马就是射出了两道慑人的寒光,紧紧定在王世充的身上,不过当着这么大臣的面,杨广自然也不能因为王世充的反驳而直接将他给杀了,只能是按下怒意,寒声喝道:“王卿,你这话是何意,莫非,你在质疑朕的决定不成,”
杨广这话已经是充满了杀意,若是王世充一个回答不好,或许杨广就会按捺不住,直接下令杀了他,所有大臣全都是把目光移向了王世充,不少人都在心中暗暗感叹,在此之前,王世充那可是深得杨广的宠信,算得上是杨广跟前的红人了,可现在却是随时面临被砍头地危机,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在当今这位圣上面前,还真是得步步惊心啊。
而王世充却仿佛丝毫沒有听出杨广话语中的杀机,而是一脸肃然地对杨广抱拳喝道:“陛下,臣受陛下隆恩,执掌江都兵卒数万人,可驻守江都以來,却未立寸功,臣心中愧疚,无时不想着能够为陛下尽忠,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再说不惜,”
王世充这么一番表忠,也是让杨广的脸色好了许多,但就算是如此,杨广却还记得刚刚王世充质疑自己的话,冷声喝道:“朕知道你忠心,但也不可太过贪功求进,这样只会是适得其反,好了,速速退下吧,”虽然杨广表面上好像是放过了王世充,但心里却已经做好了打算,过几日要好好惩治一下他,免得他持宠而娇。
可是王世充似乎并沒有因为逃过了一劫而退下去,反倒是朝着杨广纳头一拜,沉声喝道:“陛下,臣并非是贪功求进,只是眼下形势如此,臣不得不冒死进谏,恳请陛下听臣一言,”
“嗯,”沒想到王世充如此不知好歹,这下杨广可就真的怒了,用鼻子哼了一声,直接拍案而起,双手背在身后,冷冷地瞪着王世充,喝道:“好,那朕就听听你这忠臣是如何进忠言的,倘若你的话有半点不对,那朕定要治你个不敬之罪,”
“是,陛下,”王世充又是朝着杨广一拜,随即抱拳说道:“陛下,臣此前已经听说了,马邑叛贼刘武周、朔方叛贼梁师都、榆林叛贼郭子和已经与突厥人联手,刘武周、梁师都和郭子和甚至接受突厥人的册封,此三子如今已成毒瘤,若是不尽快将此三贼除去,这才会真正酿成大患,臣请求陛下准许臣领兵北上,先铲除瓦岗寨,然后再顺势剿灭三贼,为陛下解忧,”
“嗯,”原本杨广的想法,是无论王世充说什么,他都要定王世充一个不敬之罪,把他给杀了,可现在听王世充说起了刘武周三人的事情,杨广的脸色却是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刘武周三人和突厥人联手,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虞世基等人也不敢将这件事给瞒下來,早早就禀告了杨广,而这些日子以來,杨广也正在为此事发愁,国内的盗匪杨广那是一点也不担心,可杨广最担心的,那就是北面的突厥人了,两年前在雁门关的那一战,已经让杨广对突厥人有种潜意识的畏惧,现在一直滞留在江都,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当王世充说起要率领江淮兵卒北上去平定刘武周三贼,杨广也是不由得有些心动,不过杨广可沒那么容易松口,冷冷一哼,喝道:“刘武周三贼,自然有北面的兵马去平定,你即任江都丞,那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了,哪里那么多闲心去管北方战事,”
杨广这话就明显是有些强词夺理了,不过沒办法,人家是天子,就算是强词夺理,也沒有人敢说他的不是,而王世充似乎也沒有反驳杨广这一点的意思,而是继续低头说道:“陛下,这正是臣想要向陛下禀明的,涿郡罗艺叛乱,并且与叛贼窦建德、高开道联手,如今薛世雄老将军已经被这三贼弄得是疲于奔命,根本无暇北上,而刚刚臣接到情报,太原太守、唐国公李渊,举兵谋反,河东诸郡,如今已经尽陷于贼手,”
“什么,”之前听得王世充说起薛世雄的时候,杨广还沒有什么反应,这件事他之前也听说过了,不过薛世雄乃是世之名将,手下更有燕地悍兵,在杨广看來,对付罗艺、窦建德和高开道也只是时间问題,只要平定了这三贼,就可令薛世雄前往马邑平乱,可当杨广听到王世充的的后面一句话时,杨广顿时就好似晴天霹雳,身子晃荡了一下,直接就是跌坐在自己的龙椅上。
“啊,,,”王世充这话说完之后,众臣也都是惊愕地喊出声來,这李渊可不是普通人啊,当今天子的亲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