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元虎的怒吼声,杜浩却是充耳不闻,只管提起手中的长剑与对方的家兵厮杀,不过那元虎所带來的家兵也都不是普通人,都是元家派到元虎身边保护他安全的,身手自然不凡,一开始杜浩出其不意,才一连杀了几人,等到现在缓过劲來了,杜浩面对对方二三十人的围攻,也是渐渐有些难以支架。
看到杜浩陷入了危机,太史丰眉头一皱,就要上前帮忙,可是在他身边的万禾却是将肥嘟嘟的手臂往前一伸,直接拦住了太史丰,嘴角一勾,低声笑道:“不用担心,自然有人出手相助,”
万禾的话刚刚说完,前方李元吉就是冷笑一声,原本李元吉对元家还有所顾忌,可元虎那句“你好大的胆”却是彻底将李元吉给激怒了,他父亲李渊乃是长安之主,这元虎竟然敢出口指责自己大胆,这让原本就脾气暴躁的李元吉如何能够忍受得了,见到杜浩受困,李元吉直接就是对着身后的唐军士兵喝道:“还都傻愣在那里干什么,上,给我杀光这群混蛋,杀,”
那些唐军当中,大部分都是殷开山的部下,自然不会轻易听从李元吉的命令,可还有少部分,那是跟着李元吉从太原逃出來的死忠亲兵,李元吉的命令,他们如何能不听,当即,这十余名亲兵便是立马提起了自己的兵刃,呼喝着就是朝着前方冲了过去,一个照面就是砍翻了好几名家兵,而杜浩得到这些亲兵的相助,顿时就是轻松了许多,并且抽空朝着身后不远处的万禾那边瞄了一眼,看到杜浩偷偷回过头來,万禾嘴角一勾,却是做了一个手势,杜浩见了,立马就是转过头,看准前方,就是奋力杀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殷开山也沒想到李元吉竟然真的下令攻击元虎,也是不由得一愣,随即便是立马对着李元吉喊道:“五公子,不可,不可啊,元虎就算是再无礼,五公子也不能动手啊,那样唐王必定会严惩公子你的,五公子,快快下令让他们停手吧,”
李元吉的脸色一变,他也是明白殷开山的意思,可是让他就此收手,他又有些放不下面子,这一迟疑,死在杜浩和那些亲兵手下的家兵也是越來越多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杜浩身子一转,先是让过了一名家兵的攻击,反手一剑,直接就是刺穿了那家兵的胸口,紧接着,杜浩一手握剑,一手抓住那家兵的衣襟,直接就是推着那家兵就是往前冲,挡在他前面的那些家兵本來要攻击,可一看到变成杜浩挡箭牌的是自己人,也都是犹豫了起來,这一犹豫,杜浩也就直接冲了过去,竟是一口气冲到了元虎的面前。
眼看着元虎就在面前,杜浩突然怒喝一声,将长剑一口气从那只有进气沒有出气的家兵胸口抽了出來,顾不得鲜血飞溅在自己脸上,提剑就是朝着那元虎一砍,那元虎本就是个纨绔子弟,除了拉着自己的家兵装腔作势、欺男霸女之外,哪里又有其他什么本事,杜浩满身是血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早就把他给吓傻了,面对杜浩的长剑,他甚至连拔剑抵挡的动作都做不出來,只听得一声惨叫声,元虎已经是被一剑贯喉,满脸不敢置信地倒在了地上。
静,随着元虎倒地之后,整个街道上那是一片寂静,那正在厮杀的双方也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倒在血泊中的元虎以及满身是血,手持长剑的杜浩,谁也沒有想到,杜浩竟然真的如此大胆,敢动手杀元虎,那可是元家的子弟啊,最早反应过來的殷开山立马就是把脸色变得一片铁青,指着那杜浩就是喝道:“來人,把这杀人狂徒给我拿下,”
殷开山的想法很简单,虽然李家和元家斗得很厉害,但这也只是政治上面的争权夺利,并沒有谁真的敢明刀明枪地杀人,之前杀了那些家兵,倒还有回转的余地,可现在竟然连元家子弟都给杀了,这真要闹腾起來,只怕李元吉就算是李渊之子,也不好善后了,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抢先将过错全都推到动手杀人的杜浩身上去,反正这杜浩还不能算是李元吉的部下。
“且慢,”就在那些唐军士兵随着殷开山的命令而冲上前去,准备将杜浩擒下的时候,突然从后面传來了一声呼喝,正是万禾及时出声阻止,紧接着,万禾在太史丰的搀扶下,又是晃晃悠悠地走了过來,抬头看了一眼李元吉和殷开山,那肥嘟嘟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意,说道:“殷将军,不知为何要擒拿小人的家仆啊,”
殷开山冷眼看着万禾,心里不住地冷哼,杜二杀人,要说沒有自家主子的命令,就算是打死他也不相信,此人身份不明,一到长安就惹下这么大的祸事,殷开山心里早就将他给恨死了,对他自然也沒有什么好脸色,冷哼道:“钱缺,你纵仆行凶,正要将你一并拿下,交由长安府尹处置,來人,将他们拿下,”
随着殷开山的命令,又有一部分唐军士兵也是将万禾和太史丰给围了起來,太史丰立马就是提起银枪,护在了万禾的面前,倒是万禾,脸上沒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看着李元吉和殷开山,轻飘飘地说道:“五公子,莫非,这就是小人等为五公子忠心效命的下场不成,”
李元吉原本还在因为元虎之死而震惊,对于殷开山动手拿人倒是沒什么反应,可现在听到万禾的话,李元吉也是不由得一愣,立刻就是挥手喝道:“所有人都给我住手,”
听得李元吉出声喝止,殷开山的眉头顿时就是皱了起來,回过头望向了李元吉,特意压低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