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鸡泊,曾经是窦建德的主要据点,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内,窦建德都在这里指挥大局,而随着窦建德渐渐控制了河北、山东之后,窦建德的主要据点就已经从高鸡泊转移到了清河,不过就算是如此,窦建德并沒有放弃这个易守难攻的天然据点,而是派遣自己手下最值得信任的部下刘黑闼驻守此处,而且还将军中大部分粮草都囤积于此处,在窦建德看來,高鸡泊位于河北中央,又有刘黑闼驻守,肯定是不会出什么问題的。
高鸡泊外围是一片天然的芦苇地,加上那片沼泽,根本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所以高鸡泊的守军只要守住小岛周边就可以,高鸡泊的山寨内一共有一万兵马,可平常守卫的兵马却不足千人,这也是因为刘黑闼对高鸡泊的安全很是放心的缘故。
而在小岛边缘的一个角落,几名夏军士兵正站着笔直地守在那里,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來,他们也只能是凭借着身边的火盆的光线才能看清楚前方不远处的景致,虽然视野并不宽广,但毕竟只要守住这个岸边,就不用太过担心了。
“嘿,兄弟们,怎么样,”突然,从这几名夏军士兵的身后传來了一声呼喊,听得那几名士兵都是突然一动,提起长枪就是往后一扭,却是看到一个和他们穿着一样款式铠甲的士兵走了过來,这名士兵的体型还挺高大的,借着火光隐隐看得出对方的年纪并不大,看到士兵们的举动,那名走过來的士兵则是笑着说道:“兄弟们,别紧张,我是老刘头手下的人,抽空出來走动一下,”
老刘头是夏军军中一名资历比较大的军官了,几乎夏军军中的士兵都听说过老刘头的名头,听得对方这么一说,加上他的身上穿的又是夏军的制式铠甲,那些夏军士兵也是放松了警惕,将长枪放了下來,其中一人喊道:“你是老刘头的人,怎么跑到这边來了,”
那名年轻士兵嘿嘿一笑,却是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那些士兵当中,抓了抓后脑勺,摇头说道:“这不是马上就要换班了嘛,我被一泡尿给憋醒了,撒了尿干脆出來走动一下,算是提前清醒一下脑子,怎么样,沒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其中一名士兵一脸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他们也是站了一个下午了,虽说夏军士兵一向精锐,但这么高强度也是有些吃不消,要不是军令如山,他们早就支持不下去了,抬头看了看天色,那士兵撇了撇嘴,哼道:“还有谁会那么不长眼跑來高鸡泊捣乱,”
这名士兵的话立马就是得到了周围几名士兵的赞同,不过倒是有一人知道点内情,忙是说道:“你们也别太掉以轻心了,听说前段时间夏王在河南吃了个大亏,逃回了清河,连带着整个河北的局势也是变得有些不安稳起來,而在武阳的薛世雄和在幽州的罗艺都开始蠢蠢欲动,指不定哪天就打过來了,我们还是小心点才是,”
这人说得慎重,只不过他的话却沒有得到众人的重视,立马就有人笑道:“怕什么,那薛世雄和罗艺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打到高鸡泊这里來,他们距离这里可是远着呢,幽州那里可是有凌敬凌大人领兵守着,罗艺的本事再高,也不可能穿过凌大人的防线,我们在这里,最多就是防备一下那些小毛贼罢了,”
“对啊对啊,除掉这两人,剩下的都是些小猫小狗,根本不值得看重,就算是借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來打高鸡泊的主意,”剩下那些士兵们也都是纷纷喊了起來,借着这个机会,周围那些守卫的士兵也都靠了过來,大家在那里孤孤单单地站岗也是闷极了,现在有热闹了,自然也要來凑一下热闹了,转眼间,这一片就已经聚集了十來名士兵。
而先前那个年轻士兵在听到这些人说话的时候,却是慢慢退在了一众士兵的后面,稍稍低下头,在头盔下,两道精光闪烁,看到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的时候,他便是悄悄将手搭在了腰间,缓缓拔出了腰间的宝剑,那宝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啊,那位兄弟呢,老刘头不是已经分到刘将军身边了吗,怎么还要來值夜啊,”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名士兵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扭过头问道,可就在他一扭过头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一道光华在他的眼前闪过,顿时就是让他的眼睛一花,紧接着,一股冰凉的感觉从他的脖子那里传了过來,在接下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嘿,”而趁着那些士兵都还沒有反应过來,那年轻士兵也是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冷笑,提起手中沾满鲜血的宝剑,就是朝着前方的那些士兵砍了过去,一剑挥出,顿时就是有三个脑袋直接飞了起來,而在旁边的几名士兵顿时就是感觉脸上好像撒上了什么,伸手一摸,却是摸到了一手的鲜血,可就在他们准备惊呼的时候,那代表死亡的光华也是笼罩到了他们的头上。
“你,你是什么人,”终于有人发现不对劲了,扭过头看着已经是全身沾满鲜血的年轻士兵,顿时就是惊呼起來,而那年轻士兵见了,也是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一个箭步冲上前,手腕一翻,宝剑再次挥出,又是几名士兵被砍翻在地,而当剩下最后一名士兵反应过來,准备开口呼救的时候,却是一截剑尖直接刺穿了他的咽喉,把他准备呼出的喊话给斩断。
年轻士兵提起脚就是直接踢在了尸体的后背,将宝剑拔了出來,用力一甩,便是将宝剑上的鲜血给甩干净了,转过身,又是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