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听得这个陌生又略带一点熟悉的名字,宇文宝也是不由得一愣,不过很快他就沒有时间去发愣了,因为他所要面对的,却是对方的第二招。
只见尉迟恭手中的铁槊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突然一晃,转眼就是幻化成无数的影子,朝着宇文宝笼罩了过去,看到尉迟恭这一招,宇文宝也是心中大骇,要知道,这铁槊可不是长枪什么轻武器,而是实打实的重武器,就算是比起大锤、大斧也是不遑多让,能够灵活运用铁槊的战将,本身就是臂力惊人,可能够将铁槊运用得像尉迟恭这样的,那他的臂力绝对是令人不敢想象了。
惊讶归惊讶,宇文宝还是得想办法抵挡对方的进攻,还在宇文宝手中的画戟分量也不轻,干脆宇文宝就是咬紧牙,鼓尽全身力气,挥舞着画戟去抵挡那漫天的铁槊,就听得密密麻麻的撞击声响起,每一声撞击声响起,宇文宝都要连人带马往后退一步,等到那些声响停下之后,宇文宝整个人已经是完全退到了玄武门的宫门前,还未等宇文宝喘一口气,突然身子一晃,却是宇文宝坐下的坐骑吃不消,口吐白沫,直接倒在了地上。
尉迟恭看了一眼那一身狼狈地从地上起來的宇文宝,很快目光又是移向了在宇文宝旁边的李元吉,李元吉一看到尉迟恭那满含杀意的目光,立马就是吓得全身发软,竟是忍不住哭喊起來:“饶,饶,饶命,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秦王有命,太子和齐王殿下,一个都不能活,”看着李元吉那苦苦哀求的模样,尉迟恭的脸上却是沒有半点怜悯,冷漠地哼了一声,紧接着,尉迟恭就是再次将手中的铁槊给举了起來,瞄准了那李元吉,蓄势待发。
“啊,”就在尉迟恭探出铁槊的时候,又是一声暴喝从旁边响起,却是宇文宝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势,再次纵身一跳,挡在了李元吉的面前,用手中的画戟死死地架住了铁槊,两只眼睛瞪得通红,咬牙切齿地哼道:“有我宇文宝在,沒有人可以伤害到齐王,”
“果然是条好汉,”看到宇文宝的举动,尉迟恭也是不由得惊叹了一声,只不过和宇文宝那鼓足了全身力气的模样相比,尉迟恭却是显得游刃有余,坐在战马上的尉迟恭居高临下,看着宇文宝和李元吉就是冷哼道:“秦王要齐王死,齐王就必须得死,”
说罢,只见尉迟恭双手握住铁槊一用力,那铁槊立马就是压着画戟往前刺,宇文宝就算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抵挡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铁槊越过画戟,直接刺穿了自己的腹部,可就算是如此,宇文宝还是沒有放弃的意思,竟是将画戟往旁边一丢,双手死死地抓住了铁槊,抬起头,瞪着眼睛看着尉迟恭,数道血渍已经是慢慢随着嘴角流了下來,宇文宝甚至是张大了嘴,任由那些鲜血涌出,却是怒吼道:“齐王,快逃啊,”
李元吉何尝不想跑,可奈何玄武门的宫门被关得死死的,他就算是想跑,又能往哪里跑,最后李元吉只能是做出最后的努力,那就是朝着宫门大声呼救:“李孝常,救命,快來救我,”
这里面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宫门外岂会沒有反应,只不过那粗粗的铁链早已经将宫门给锁死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是进不來,李元吉甚至能够感受到外面兵马撞击宫门的声音,可奈何就是打不开宫门,而在他的身后,宇文宝已经是油尽灯枯,最后的生机也全消耗在尉迟恭的铁槊上了,尉迟恭皱着眉头看着那到死后还死死抓住自己铁槊的汉子,却是握着铁槊用力一甩,那宇文宝的尸体这才是从铁槊上被甩了出去。
沒有了宇文宝的阻碍,尉迟恭再次提起了手中的铁槊,阴冷地看着李元吉,随时都能出手,这个时候,从尉迟恭的身后传來了李世民的声音:“敬德,住手,”
李世民发话了,尉迟恭自然是要停手了,而李元吉也是转过身,看着那正慢慢纵马走过來的李世民,顿时就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跪着朝李世民爬了过去,喊道:“二哥,二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求求你了二哥,我是你的亲弟弟啊,”
李世民任由那李元吉趴在自己的马前,甚至于抓住自己的小腿,那眼睛却是一点也不肯往下看,始终冷漠地看着前方,过了好半晌,李世民才是轻轻一声叹息,幽幽地说道:“兄弟,兄弟啊,”
听得李世民的话,李元吉顿时就是面露喜色,而在李世民身后的一干战将则是脸色一边,段志玄忍不住上前对李世民说道:“秦王,打虎不死,必为其害,千万不可妇人之仁,留下祸根啊,”
不仅是段志玄,其他战将也都纷纷开口劝说,不过还未等他们说上一句话,却是被李世民随手一摆,止住了他们的说话,而这个时候,李元吉也是连忙喊道:“二哥,二哥,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你作对了,我是你的亲弟弟,也是你唯一的同胞兄弟啊,我以后,我以后就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你是太子,是我们大唐的太子,将來的储君,谁要是不服气,我帮你杀了他,二哥,二哥,”
面对死亡的威胁,李元吉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而对此,李世民的脸上沒有半点变化,又是长长一叹,这次他终于低下了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弟弟,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过了半晌,就在李元吉以为李世民要放过他的时候,李世民突然将脚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