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朱粲的话,杜伏威立马就是眉头一皱,瞥了一眼西门君仪,而西门君仪也是不由得一颤,紧接着就是调转马头,转头望向了朱粲,沉声说道:“迦罗楼王,貌似我们江淮军的事情,还用不着你來指手画脚吧,”
西门君仪既然是杜伏威的义子,自然对杜伏威是很了解的,杜伏威虽然御下极严,在江淮军中,根本不允许有与自己不同的声音,但杜伏威却还有另一个特点,那就是极为护短,不管自己的部下做了什么事情,也不管到底是谁有理,在外人面前,杜伏威肯定是要先偏袒自己人再说,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杜伏威在军中的威望一直都是很高,整个江淮军上下也都是对杜伏威忠心耿耿。
果然,在听到西门君仪的话之后,杜伏威原本还是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西门君仪,紧接着就是脸色一沉,扭头朝着朱粲瞪了一眼,哼道:“迦罗楼王,虽然你我两军分属同盟,但毕竟还是两家,这各自军中的军务,还是不要相互插手比较好,”
杜伏威这么一说,朱粲的脸面就有些下不來了,那双眼睛一瞪,沉声说道:“杜老哥,我这么一问,那也是为了你好,你可别一不小心收了个白眼狼,还把他当成狗养,到时候被人给咬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说一开始朱粲只是阴阳怪气地说些隐晦的话,那现在就可以说是**裸地挑拨离间了,而杜伏威却是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拿眼睛一撇,哼道:“至于这件事,那就是杜某的家务事了,到时候杜某自然会去解决,就不劳烦你來多事了,你沒事还是多多研究你的人肉食谱吧,西门,让将士们都退下來,我们今天做的已经够多的了,”说完,杜伏威将手一甩,就是调转马头,直接往后方的营寨方向走去。
“是,义父,”听得杜伏威的话,西门君仪也是立马抱拳应喝了一声,连看都不看朱粲一眼,就是直接下令全军撤退。
看到杜伏威父子两人如此蔑视自己,朱粲也是气得牙根痒痒,而这个时候,一名副将小心翼翼地上前,对朱粲问道:“大,大王,你看,我们现在还攻不攻城,”
“攻城,攻你妈啊,”朱粲此刻正在气头上,听得那副将的话,更是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直接就是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一刀就是斩在了那副将的脖子上,立马就是将那副将的脑袋给劈了下來,紧接着,朱粲就是冷冷瞪了一眼那副将的尸首,冷哼道:“下令全军退兵,妈的,他杜老怪的人不打,我也不打,來人,把这小子给煮了,也别浪费了,那左大腿送到我的营帐里面,”
朱粲说完,也是同样一扯缰绳,直接就是往贼兵营寨走去,沒过多久,退兵的鸣金声就是在战场上响起,刚刚还是喊杀声震天的战场,转眼间就是陷入了平静,在城头上,还准备继续厮杀的雷世猛和郑文秀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城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很快雷世猛和郑文秀就是反应过來,雷世猛立马就是对郑文秀说道:“老白脸,你说这些贼兵到底在搞什么花样,这里面该不会是有诈吧,”
郑文秀想了好半天,也沒想出个所以然來,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对雷世猛说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之,我们小心一点就是了,來人,再派几名信使出城,一定要把这里的情况禀告给大王,让大王速速派來援军,”
郑文秀所说的大王,就是一统江南的霸主萧铣,只不过现在萧铣所在的地方乃是江陵,而并非在岳阳,而按照先前萧铣的安排,乃是将杜伏威和朱粲的兵马吸引到岳阳,等待大军合围,不过萧铣却是沒有可想到杜伏威和朱粲的兵马竟然这么快就打到岳阳了,这才让岳阳守将郑文秀等人如此措手不及。
且不说岳阳城头这边都是一头的雾水,在城外的江淮军营寨内,西门君仪指挥着兵马退入营寨之后,就是直接进了杜伏威的营帐,向杜伏威复命,一进营帐,就看到杜伏威背对着门口,双手交叉在身后,西门君仪立马就是上前一步,对着杜伏威就是抱拳一喝:“义父,”
“儿郎们都安置好了,”杜伏威并沒有回头,甚至沒有动弹一下,只是这么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
听得杜伏威的问话,西门君仪也是立马抱拳喝道:“回义父的话,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还有,朱粲在看到我军退兵之后,也是下令贼兵退兵了,”
“嗯,”听完西门君仪的话之后,杜伏威却是一点也沒有惊讶,似乎早就预料到会这样,只是轻轻哼了一句而已,随即又是慢慢地转过头,双目紧紧盯着西门君仪,沉声说道:“可曾清点了今日这一战的损失,”
似乎早就知道杜伏威会问这个问題,所以在杜伏威一问出口之后,西门君仪便是立马回答道:“已经清点清楚了,这一战,我军共损失了三千兵马,”
“三千,三千兵马啊,”听得西门君仪的回答,杜伏威慢慢悠悠地念叨着这个答案,双手也是慢慢从身后抽了出來,突然,杜伏威右手一动,直接就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正中西门君仪的脸颊,直接就是抽得西门君仪的整个脑袋往右边一甩,等他回过头來,脸颊上一个红白分明的巴掌印,嘴角还流下了一道血痕,而杜伏威却是沒有丝毫心疼或者是手软,随即又是反手一巴掌,再次甩在了西门君仪的右边脸上,将西门君仪整个人都抽得直接摔在了地上。
不过西门君仪对此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