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些仆妇顾不得再摁住香兰,咋呼着就跑了过来,“哪里来的强盗,竟敢对我们夫人无礼——”
霁云大怒,若不是自己来的晚了,这起子贱人,还不知道要怎么为难香兰呢!
“大胆奴才,竟敢以下犯上,助纣为虐,和那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沆瀣一气对主子动起手来,当真是反了天了!”
容府的仆妇之强悍又不是这几个人所能比的,方才看武香兰受辱,早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儿见霁云发火,当即一拥而上,摁住那几个仆妇并周蕙就开始掌嘴。
武香兰也回过神来,瞧着霁云神情惨烈:
“姐姐,快,救救我娘亲和兄弟——”
“姑妈和昭儿怎么了?”霁云一愣,刚要跟着武香兰上前,正房的门却忽然打开,武世仁铁青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
“云儿,你莫要听兰儿胡说,她有些魔障了,我正要寻大夫帮她诊治——”
说着,冲闻讯赶来的家丁道:
“还不快把小姐给扶下去,没得惊扰了贵客!”
那些家丁闻声便要扑上来。
武香兰死死揪住霁云衣衫,仇恨的盯着武世仁:“爹爹,你好狠的心!你对我娘亲无情也就罢了,可好歹,我弟弟也是你的亲骨肉啊!”
霁云却是冷笑道:
“兰儿,你莫怕,你娘也姓容,有我们容家在,我看有哪个敢欺负你们。香兰,你带我去看姑母和昭儿。”
说着,扔下脸色发白的武世仁,同香兰径直往房间而去。
容五等众侍卫,早已沧琅琅拔出宝剑,森然的杀气直吓得那些家丁腿一软,再不敢上前一步。
武世仁身子晃了一下——
自己的仕途,怕是就要到头了。
“老爷——”被打的脸和个猪头差不多的周蕙哆嗦着走了过来,“你可要为妾身——”
一句话未完,却被武世仁狠狠推开,一下跌坐地上:
“滚开!若不是因为你这贱人,我又怎么会——”
武世仁也是懊丧不已,今日里因为手头银两不宽绰,自己不开心之余就多喝了点酒,哪知回来后周蕙就领着三个儿女来自己面前哭诉,说是容家人挤兑的那铺子都快开不下去了,又说自己当了头上首饰贴补家用,恰好小儿子病了,就给他买了些好吃的,哪知半路却被武香兰和容清莲劫走,不但不许他们吃,还狠狠的推倒了病中的小儿子……
自己本就因容氏太过无用而恼了她,摆不平自己哥哥不说,竟连侄女儿那么个黄毛丫头都是收拾不妥帖,才使得那丫头蹬鼻子上脸,一次又一次给自己没脸!
自己好不容易把那铺子要回来,就是为了自个花钱滋润些,哪里想到,容家竟是想要断了自己的财路。
新仇旧恨之下,就气冲冲的去找容氏算账,正好看到昭儿狼吞虎咽的啃鸡腿的模样,那般几辈子没吃过饭的饿死鬼投胎样,哪里有一点儿武家嫡少爷的气度?
自己气怒之下,夺过那鸡腿就扔了出去。
哪知昭儿那个没出息的,竟是连滚带爬的就去捡了起来,还要往嘴里塞。自己一气之下,就踢了他一脚——
再没想到这个儿子竟这么不禁踢,不过一脚,人就飞了出去,然后就倒地不动了。
看自己揍儿子,容氏竟然和疯了一般,抓起个碟子就向自己砸了过来,许是那额头上的血刺激了自己,也许是喝多了酒,神智有些不清,等自己好容易住了手时才发现,容氏和昭儿已经都气息奄奄……
自己的酒终于醒了,却也明白,若是这事让容家知道了,恐怕绝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好,容文翰会就此和自己翻脸……
霁云进了房间时,看到并排躺在床上的容清莲和武云昭,双眼也一下睁大——
明明离开容府时,姑姑已经养的精神多了,便是昭儿也是圆滚滚的模样,怎么这些许时日不见,竟是这般骨瘦如柴宛若骷髅的样子?
“娘,昭儿——”武香兰跪爬至床前,险些哭晕过去。
看着两人气息奄奄的样子,霁云只觉口腔里都是一种铁锈味儿,这个武世仁,当真该死!
当下也不说话,从怀里取出金针,先护住两人的心脉,然后便让人小心的把两人抬起来,吩咐容五道:
“快去府里,让李叔准备好相关的药物。”
武世仁呆呆的看着霁云一行人快速离开,终于无力的跌坐在冰冷的台阶上。
看来是,真的完了!
霁云等人匆匆回返府中,李奇已经在候着了,看到容清莲母子的伤势,也不由大为惊骇——
“怎么下手这般狠毒!小少爷这一脚,正中心窝,又这么大的力量,别说这么个小孩子,就是大人,也决计受不了!”
看这伤势竟是摆明了要置人于死地啊!
至于容清莲的伤,也是惨不忍睹,不知左胳膊骨折,便是胸前肋骨也是断了好几根……
容文翰正好回府,听了下人回禀,忙也匆匆赶来,又因容清莲伤势太重,派人通知了容清菲之余,又着人去太医院敦请了好几位御医。
容清韵听说后,很快赶来,看到自己妹子生死未卜的模样,几乎哭晕过去,对武世仁更是恨得咬牙:
“这个武世仁,好狠的心,这不明摆着想要置我妹子和甥儿于死地吗!幸好咱们云儿赶了过去,不然这会儿子,我妹子说不定已经……”
哭着瞧着容文翰道:
“阿弟,这事儿,你一定要拿个章程,难不成就这样让他欺负我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