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有人如此大胆,敢搅闹安家的认孙喜宴。
阿逊是只要霁云无恙,对所有事情便无可无不可;安云烈却是怒火满腔——
真不知何人吃了熊心豹胆,竟敢做出这般事来!
当下便派出精锐人马前往搜捕,又忙忙的礼让两府人马到府中去。
好在虽是受了惊吓,王溪娘也好,谢玉也罢,身体倒是都无恙。
两人被快速请入内宅后,和脸色苍白的王溪娘相比,谢玉的神情矜持里竟是多了份不自觉的期盼——
实在是方才安弥逊从天而降的情景太过唯美而又震撼,谢玉一方面恼怒对方未在第一时间对自己施以援手,另一方面,却又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个无比霸气的潇洒身影……
又想到来时娘亲隐隐透露的父兄有意让自己和这安公子结亲之事,谢玉因心高气傲,本还有些抵触,这会儿再想着,心里竟是甜滋滋的——也只有这般世间少有的奇男子,才配做自己的夫君。
“那容府小厮,究竟生的何种模样?”悄悄四下无人,谢玉终究问出了口。
想到自己心仪,而且极有可能会和自己婚配之人,竟是对别个男子那般维护,谢玉真是觉得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儿。
那丫鬟也是个机灵的,平日里陪在小姐身边,也不止一次遇见过那fēng_liú多情的公子哥,小姐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模样,这般羞羞答答欲语还休,还是第一次,明显是动了春心了!
当下抿嘴一笑:
“我的好小姐,且不说安公子虽是安府嫡孙,却是初来乍到,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王公贵族,怕是多些小心也是有的,再加上我家小姐这般雍容华贵、美若天仙,便是吓也吓得傻了,至于对那小厮,哪有这许多顾忌?自然是说救便救了。”
谢玉心里一动,对呀,这安公子既是流落在民间,对上京贵族怕是一无所知,又何从知道,自己是谢家小姐?
心头巨石顿时放下,斜了一眼丫鬟:
“贵人也是你一个小丫头可议论的?再要浑说,信不信我撕了你了嘴?”
那丫鬟看谢玉粉面含春,知道自己话定是说道小姐心眼里去了,正要再说,忽然瞥到旁边凉亭后,两个人正一前一后匆匆而来,不由一愣,忙轻轻推了一下谢玉:
“小姐。”
谢玉也是一愣,心里顿时大喜,果然是有缘吗?刚一想到那人,哪成想一转过头来,却正好碰着。
却是安弥逊正带了安武大踏步而来。
阿逊也明显看到了小径上的谢玉,不觉微微蹙起眉头。原以为那主仆两人会让开,却没想到谢玉竟主动迎着自己走了过来。
“奴家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若没有公子,那奴家今日……”
谢玉今日里穿了件绣着大朵牡丹花的十二幅裙子,臂上缠绕着宛若翠霭般的软烟罗,再配上因方才受了惊吓而娇喘微微的神情,衬得整个人益发美丽柔弱,那般盈盈一拜,怕是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看了都会心旌神摇……
阿逊却皱起了眉头,只觉昔日那般跋扈嚣张的谢玉,突然做出这种娇娇弱弱的小女儿姿态,委实太过匪夷所思。只是无论怎样,阿逊却仍是对谢玉半点好感欠奉。
当下侧身一旁,淡淡“嗯”了一声,嘴里勉强挤出两个字“不谢”,转身便想离开。
谢玉大急,心说这人怎么这般不解风情,忙冲旁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公子,”丫鬟忙上前一步,拦住阿逊的去路,刻意提高声音道,“奴婢银翘见过公子,奴婢是谢公爷谢府的。那是我们家小姐,因是第一次来安府,一时迷了路径,不知哪里通往老夫人的后宅,不知公子是否方便——”
谢玉垂了头,做出羞赧的模样,心里却是得意,这人若是知晓自己竟是堂堂谢家的嫡女,定然不会再如方才一般冷冷冰冰,待会儿那公子陪着自己往后宅去时,自己倒是要说些什么才好……
正自胡思乱想,哪知安弥逊却似是根本没听懂谢公府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只淡淡吩咐了一声:
“安武,你去处理。”
别说主动帮谢玉带路了,竟然连声招呼都没打,便径直大踏步离开。
直到那人的影子再也看不到半点儿,谢玉才缓过神来,气的狠狠跺了下脚——这男人是块木头吗?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这般对待自己!
谢玉的性子自来都是喜欢争强好胜的,什么事都喜欢争个头筹,这也是之前自己表哥谢弥逊尽管俊美无俦,谢玉却是从没看进眼里的原因——
那么一个父不详的卑贱身份,还想高攀自己这公府小姐,当真是痴心妄想。自己即便无法如谢家之前的小姐嫁入皇宫风光为后,却也绝对无法忍受,嫁给谢弥逊那么一个身份低贱的烂人。
之后,当谢弥逊身亡的消息传回来时,谢玉不止一分惆怅也无,甚至还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而反观现在的安弥逊不止身负绝世武学,更兼是安家唯一嫡孙,当仁不让的安家未来当家人,方才府门外那一幕,自己可是看得清楚,那么多朝中显贵,还不是得在年纪轻轻的安公子面前低下头来?
将来自己若嫁了安弥逊,自然便是安家公夫人,其显赫威风便是比起后宫妃子,怕也不差多少。 [
更要紧的是,安弥逊越是这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却是愈发激起了谢玉的好胜心——长这么大,还从没人对自己这般冷淡过,那些王孙公子,那个不是想尽千方百计,想要一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