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我就说向府的做派非同一般嘛,瞧见没有,连家丁都敢随意送人去吃牢饭!怪不得人家苦主才一进门就喊杀人了呢!”一个满身褴褛的乞丐歪着头,一脸不屑的看着那个叫嚣的家丁。
人群之中,马上又有几个人附和。
“可不是嘛,这向大人究竟是想干什么啊?不会教儿子,难道也不会管下人?!他家儿子欺男霸女,想必他家家丁也不是什么好鸟儿!”
“向府草菅人命啦!”
“向府家丁要杀人啦!”
乱糟糟的人群中,你一嗓子我一嗓子,气氛简直跟炸了锅一样。
混乱之中,不知是谁一拳打在了那个家丁脸上。
家丁大怒,抬起脚就踹向自己跟前的几个老百姓。
结果莫名其妙被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况且这会儿大家的情绪都被鼓动起来了,本来只是来看个热闹,可是真轮到自己挨打了,谁也客气不起来。
当即,几个人和向府的家丁扭打了起来。
场面越来越乱,最后向府的二十来个家丁几乎全部被揍。各种叫骂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向府内,老妇人还在哭闹,管家许田匆匆忙忙的跑进来:“老爷,不好了,外面打起来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万先生一听,脸色一变,一种不好的预感陇上他的心头。这些棘手的事情怎么都赶到一块儿了?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向守城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了,他当即大声道:“看个屁!你快点儿从后门出去,传老爷我的命令,把所有的衙役捕快都叫过来,赶紧把这群暴民都抓起来!老爷我要细细的审问!”
管家忙点头:“是!是!”说完,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万先生看着这对老夫妇的眼神突然变得阴狠起来:“来人,把这两人给我押下去,我要细细的审问!”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这对老夫妇的出现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捣鬼!
两位老人被堵了嘴,拉了下去。
而向府门外,几个人影悄无声息的从那一大群暴动的人里退了出来。
不远的拐角处,一身灰袍的高英浦见此情景暗自点头,嘴角牵起淡淡的弧度……
而洛阳城上空的各种谣言以最快的速度汇集在一起,然后融合,升级。短短的两天时间,谣言已经演变成为,向守城之所以被贬官到洛阳来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因为洛阳城外有一座铁矿,向守城来此之后,就秘密调集人手开采,冶炼铁器,然后从洛阳各地聚集铁匠,打造兵器!那铁矿的地点就是洛阳城外的老爷岭!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谣言越传越真,最后连朝中几位皇子王爷都被扯了进来。
因为瞒着朝廷开采铁矿,打造兵器,这摆明了是要造反啊!
而与此同时,京中派了一位钦差大人前来洛阳,专门就是为了调查铁矿一事。
直到这个时候向守城和那位万先生才恍然,原来这才是那个看不见的对手真正预留的杀招!
之前的那对老夫妇,还有种种的麻烦,根本就是为了牵扯他们的精力,刻意制造出来的烟雾,为的就是让他们迷惘,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夜晚,狂风大作,雷声滚滚。
十匹快马悄无声息的来到洛阳城下,他们一身黑衣,马蹄上包着棉布,来到城门之下并未多说话,只是亮出一道金色令牌,城门悄然开启……
向府。
自知走投无路的向守城如同一只丧家之犬一般:“万先生,咱们现在……还能做些什么?”
“等死。”万先生的脸上也是一连颓败,眼神毫无光彩,死灰一片。
向守成的神情慌乱:“不!我不想死!我正值壮年,我还有壮志未酬,我怎么可以死?万先生,求你救救我,帮我向主子求求情,我真的不想死啊!我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主子一定有办法救我的!”
万先生脸上划过一丝自嘲的笑,喃喃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更何况,我们连输在哪里都不知道。你跟了主子那么久,自然知道主子的习性。咱们不过是他手上的棋子,如今事情办砸了,简直比弃子还不如,你说咱们还有活路吗?”
狂放的风狠狠的拍在窗棂上,啪啪作响,听得人惊惧不已。
“不!我不甘心!如果主子不救我,我就……我就把他咬出来!我向家待他不薄啊,我的祖父父亲当年可没少帮他,他凭什么把我当成弃子?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哪一件不是冒着杀头掉脑袋的风险?!我不甘心!”向守城愤怒的嘶吼着,好似走投无路的野兽一般。
万先生轻轻闭起了眼睛:“等着吧,不会太久的,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应该就是今晚……”
十个黑衣人于电闪雷鸣中,翻墙而入。
向守城一个人如同疯了一般叫骂的正欢,书房的门却被猛然的踹开。
向守城看着眼前如同地狱使者一般的黑衣人,双腿打着颤,噗通一声就跌跪在了地上。
黑衣人放了两个小玉瓶在他跟前:“向大人,万先生,在下特奉主上之命,送二位大人一程!二位大人请!”
“我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向守城疯狂的摇头,猛的站起身,想要夺门而出。结果他还没跑到门口,喉管就已经被人隔开,一道血线喷涌而出,刚好洒于窗棂之上。
此刻,窗外有熊熊火光燃起,可是奇怪的却是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呼喊声,逃跑声。整个向府好似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