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间,白氏和春桃在灶间忙碌准备晚饭的事。白氏和春桃道:“我看你做完这个月,下个月就回去吧。”
春桃有些惊讶的望着白氏忙道:“项大娘,您是嫌我手脚笨么?”
白氏道:“倒不是这个,家里的事也少了。青竹也不需要人单独服侍,你又不是我们家买来的丫头,当初说好了只是临时用用。”
春桃不想回她那个家,家里兄弟姐妹们又多,少她一个又怎样,再说父母都不喜欢她,回去说不定也是被卖的命。春桃低下了头,脸上有些落寞。
两人弄好了饭菜,青竹正和永柱商议地里的事,白氏道:“先吃饭吧,吃了饭再说。”又让春桃去叫少南和明春姐妹。这里青竹赶着帮忙布置饭桌。
过不多时,明霞和少南来了。
白氏不见明春的身影便问:“明春呢,还闹别扭不成,连饭也不吃了?”
明霞道:“她没在房里,不知上哪里去呢?”
白氏有些疑惑心想明春不在房里,可其他地方也没看见她,天都黑了,她上哪里去呢还没回来?白氏刚开始也没怎么在意,只当是明春躲起来和家里人赌气,并未朝离家出走这方面去想。
饭间,永柱自然关心起少南备考的事来,少南倒有几分把握,笑说道:“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早考早超生,省得天天这样的提心吊胆不安宁。”
永柱道:“这里已经是五月了,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你可得要好好珍惜呀。”
少南答应着,又道:“我和贺兄商议过,要一道上省城的。日子也定下来了。正好可以赶上田家的车队。”
永柱便问是什么日子。
少南道:“七月初七。”
永柱听后皱了皱眉,心想不是个很吉利的日子。不过既然儿子已经做了决定,他也不好再干涉。
用了晚饭后。青竹便回自己房里去了,剩下的活儿由春桃打理。
白氏见碗都收了还是不见明春的影子,便让春桃去少东那边看看。春桃答应着去了,很快又回来说:“大姐没在那边。”
白氏疑惑道:“家里也没人,她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能上哪里去。”
永柱这才意识到明春不见了:“是不是要给她说亲事,她不高兴,所以才离了家?”
白氏有些气愤:“那也太离谱了吧,还当自己是小孩子么,我又没说要她马上嫁过去,倒是会给我惹麻烦。这一走会上哪里去?”
永柱道:“她和白英交好。说不定去找白英了。等明一早让少南去陈家看看吧,将她叫回来,你也别冲她发火。她那么大的人了。也是要脸面。”
白氏气呼呼的说:“你就会惯着他们,我看迟早有一天要惹出祸端来。”又忙将明霞叫过来询问:“你大姐什么时候不在家的?”
明霞摇头说:“我都是傍晚才回来,那时候不见她在屋里。自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白氏咬牙恨道:“养了个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一方面又想,若当真在陈家找白英去了倒好办。若是没有的话。又该上哪里去找她。
这一夜,大家睡得都不安心,白氏始终惦记着明春的事,心里暗骂:死丫头,招呼不打就走了,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那一厢少南和青竹在夜话。
“可惜这个家离不开你。还想着带你一道去省城看看。”
青竹有些讶异,没料到少南上省城去应举,竟然还想过要带自己一块儿去。便说:“糊涂人,就算我能抽身去又能怎样,你安心考自己的事吧。我跟去了,你不是要分心么。我们在家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少南道:“真希望这条路能顺坦,能够顺利参加明年的会试。”
青竹想。会试得要上京去才行,若中了会试就能放官了。是所有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事。她知道少南从七八岁启蒙开始,如今也学了十来年了,都在几场考试的赌注上,和高考一模一样。脑中突然又想起左森的事来,不免又祈祷,千万不要像左森那么倒霉,以至于受牵连,断了以后所有的路。
青竹给他鼓劲:“你做事有毅力有天分,一定能成的。”
少南微笑着说:“希望如此,我还向你许诺过要给你美好的生活。将以前受的苦都折回去。”
青竹是信赖他的。
少南躺了一会儿却觉得越来越清醒,再也睡不着,连忙起身。
“上哪?”
“你睡吧,我再去看会儿书。”
青竹却拉着他不许,摇头道:“越是到紧要关头,越要补充好睡眠,不然大脑会缺氧,效果也不好。”
“什么叫大脑缺氧?”少南经常从青竹嘴里听到些古怪的说法。
青竹赶着解释:“就是头晕脑胀,看书也看不进去。这不是白费力气么,你什么也别想,安心的睡吧。我也不和你说话了。明早娘不是说让你去二叔家接大姐么?”
“是呢,我都忘了这桩事。只是这大姐怎么闹起脾气来了,一声不吭的就走,到让家人都替她担心。”
青竹有些不以为然道:“心里有别扭吧,她那么大的人了,应该知道轻重的。”
夜色越来越深沉,除了白氏项家人都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天色还未亮,白氏就起床了。打扫了院子,叫春桃起床。她喂牛,让春桃简单的弄一顿早饭。这里又来叫少南。
“老二,你快起来!”
白氏将门板拍得山响。
少南极不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