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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眉毛一横,立刻怒声斥道:“什么搜出来的?听说军营里有病人,咱们不过是奉我家主人之命特意送了救命的方子过来,你们却好赖不分上来就对咱们动粗,堂堂国公爷就是这样的气度吗?”

他说这话时态度极为不逊,冷嘲热讽,明显没把鲁国公放在眼里。

再怎么说鲁国公也是两朝元老、大秦堂堂一个一等功勋世家的掌舵之人,就算再狂妄,在明知他身份的情况下还敢对他如此不敬的人——

这几人的身份不言而喻,显然他们不会是大秦的子民。

早在之前秦菁猜测他们路上遇劫是西楚人所谓时鲁国公心里已经有数,此时再见人送来了这张方子,即使彼此心照不宣也是坐实了秦菁之前的推论,而他此时之所以隐忍不发只是因为秦菁并没有马上追究的意思——

白奕与他非亲非故,秦菁的身份又远高于他,他实在是没有必要强出头。

秦菁的目光在那张之上停留片刻,然后浅浅的呼出一口气,抬眸示意小林上前把那张方子递给他道:“把这方子送去给莫大夫,然后顺便把他那里留着的那支箭给本宫取过来。”

“是,殿下!”小林单膝跪地接下秦菁手里方子,然后慎重的揣在袖子里转身出了大帐。

大帐里前来送信的三个人面面相觑,秦菁一直目送了小林出去,却似乎并没有松口让他们离开的打算,终于还是那为首的年轻人按耐不住,横眉怒视道:“方子你也拿了,此时还扣着我们做什么?”

秦菁对他如此恶劣的态度视而不见,只是似笑非笑的牵了牵嘴角把目光移到他的脸上,缓缓问道,“你说这方子是你家主人命你送来的?”

十里香的药力极强,据楚临所言那白奕又是伤在心口,此时应该是最为凶险的时刻,若是换做常人,得了这个药方只怕首要要做的就是召集人手调配解药去了,那人却未想到秦菁还有这样的闲情刨根问底。

他心下一愣,随即强硬的一梗脖子:“咱们还要急着回去复命,请公主殿下放行吧!”

“这个怕是不行!”秦菁淡漠的摇头,随即却是话锋一转,眉目之间多了几分厉色,冷声道:“本宫不想同你们多费唇舌,既然今夜你们找上门来,那么择日不及撞日,该说的话就自己一五一十的说了吧!”

听秦菁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要将他们扣住不放了,这完全的不合理!

那人面露惊讶之色,怒然道,“什么该说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将我们扣押在此吗?”

“你们不肯说?”秦菁并不理会他的诘问,而是起身,步步紧逼的朝那三人面前走去,此时他们都是五花大绑料也不会有什么作为,所以鲁国公也不阻拦,只任由她去了。

那人见她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得见她眼角眉梢那一抹静若青莲的浅淡笑容,还是没来由的心里发虚,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倾了脖子。

“既然你不肯说——”秦菁在他面前站定,唇角玩味的牵起,“那好,本宫问你,你家主人姓甚名谁?是何身份?他是如何知晓我营中有病人?又是如何断定这方子就是本宫急需的救命良方的?你们是什么人?因何要选在深夜到此?又何故对鲁国公不敬?你们此行的目的真的是要救人吗?那么目的何在又道理何在?”

秦菁这一连串的质问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倾泻而出,这每一个人问题都是这几人无法回答的。

这些隐患楚越其实也早就料到了,可是时间紧迫他军中医术最为高明的苗大夫也对这十里香束手无策,无奈之下他也能搏一搏,一边让苗大夫继续试着调制解药,一边又连夜遣人送了十里香的配方过来,让秦菁他们自己人也去想办法破解。而在他送出这张方子的同时也就等同于是向秦人正面承认了秦菁他们遇刺一事与自己有关所为,不过事有缓急轻重,相对于和秦人交恶,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不能让楚明帝因此而恼了他,而无论是要堵白穆林的口还是让秦菁妥协,首先就必须确保白奕无恙。

秦菁会这样直言不讳把事情摊开来讲,即便是鲁国公也始料未及。

“我家主人不过是一片好心——”那人心里发虚,下意识的脱口辩驳。

“伤了人再假惺惺的送什么方子过来,你当真觉得本宫是会感激你们的吗?”秦菁冷笑一声,那目光说不出的森冷阴暗。

恰在这时,小林从莫如风那里取了箭回来,进门见到眼前的场面不免愣了下,然后才强压下心里的疑惑走上前去把那支箭呈送到秦菁面前道:“殿下,您要的箭取来了。”

秦菁从他手里接过那支箭,挥挥手示意他退到一边。

这支箭箭尖上的毒之前莫如风为了取样已经拿小刀刮了一些溶于水中,大大部分的毒素还是流于表面的。

秦菁握着那箭在手里左右掂量了一下,虽然不可置信,但那人从她的神色中辨别已经于电石火光之间明白了她的意图,他心中惊惧,然则还不及呼喊出声,颈边就已经被划破了一道长长的伤口瞬时间血流如注,偏偏他还双手被缚动弹不得。

“你——”脸色花白之下他只是充满怨愤和不甘的抬头看了秦菁一眼已经觉得手脚僵直,脑袋空白,然后下一刻连着踉跄了几步之后轰然倒地,昏死过去。

旁白与他随行而来的两人也大为惊惧,谁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纤纤弱弱的女子下手居然这样歹毒,胆子稍小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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