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被她扇了个趔趄,脸上五道指印叠加,嘴角也跟着咯出血来,她仓皇的跪下去拼命的磕头请罪:“奴婢多嘴,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啊!”
婗靖冷眼看着她,脸上不见怒意却是满面杀机,却不开口发落她。
青桐等了半晌见她实在没有开口的意思这便上前一脚将翡翠踹翻在地,恶狠狠的骂道:“自己到柴房里跪着去,饿上一天再出来,要是让我瞧见你偷吃东西,我就活剥了你的皮!不长眼的贱人!”
“青桐姐姐!”翡翠额头青紫,泪眼汪汪的抬头看她
青桐嫌恶的当面啐了她一口:“还不滚下去,在这惹公主的眼吗?”
“是——”翡翠如梦初醒,战战兢兢的应了,转身抹着眼泪急忙退了出去。
婗靖坐在妆台前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抽动了一下,声音也显得十分阴狠:“枉费她跟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以后多盯着她点,她若再是拎不清就别让我再见到她。”
“这丫头是不成气候,公主犯不着跟她置气,奴婢会看着她的!”青桐弯身捡起地上的剪刀收好,然后笑着上前解开婗靖的发髻为她细细梳理,语气里还是十分担心道:“皇上那里您都求了他多少次了,回回都是这样,怕是指望不上了!”
婗靖冷笑一声,不屑道:“从一开始我也根本就没指望他,他那点心性都被那老妖妇压制的死死的,在她面前哪敢放个屁?”
青桐不解,“那您怎么还三番两次的求他——”
“做做样子给他看罢了!”婗靖回转身去面对妆镜,镜中女子有一张姣好的面容,她对着镜子笑了一下,那镜中女子的唇角就牵出一个怪异的弧度:“我若是不在他面前服软让他以为我是真的无计可施,日后出了事情他是肯定要怀疑到我身上的!”
青桐并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但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还是不安,小心的试着道:“可是公主,您现在都已经来了云都了,还能有什么法子吗?”
婗靖冷嗤一声,眼神里却带了种让人心里发寒的阴冷道:“法子是人想出来的,当然会有,你给我闭紧嘴巴等着看就是了!”
不过话虽如此,接下来青桐神思紧张的等了整整三日也没有等到婗靖的动静,反倒是花轿迎门,迎来了她和北静王成婚的大喜日子。
无论是在大晏还是大秦,皇室的婚礼都是在晚上举行,但这日一早萧文皇后就亲自带了喜娘嬷嬷们到长安宫打点准备。
因为两国联姻事关邦交,加之两国君主都在当场,所以秦霄和婗靖的这场婚礼双方都给足了排场,整个皇宫张灯结彩,一团喜气,就像是景帝嫁女儿一般,北静王府邸那边满朝文武的贺礼更是从一大早起就络绎不绝的往里抬,塞满了整整三间库房,就连后院的主道两旁都堆满了大小不一的裹着彩绸的红漆木箱子。
及至华灯初上,北静王迎亲的仪仗入宫,秦茜一早就拉了秦菁去西华门等着看热闹,但是这几日秦薇的状态一直不好,秦菁不得已替她带着安绮,这样一来就不得不小心翼翼。
因为晏英在场,所以这日的喜宴就破格没有摆在北静王京中的府邸之内,而设是在宫中举行,仍是五品以上的所有官员携带家眷出席,所以秦菁过去的时候西华门那里沿路已经人山人海,挤了很多等着看热闹的命妇小姐。
秦霄一身大红喜服,金冠束发,灯光之下就更显得面目儒雅俊朗,在仪仗的引领下他端坐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之上款步而来,沿路皆是一众命妇小姐或惊艳或兴奋的议论声。
那仪仗走的很慢,吹吹打打的等到整个队伍没入宫门已经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
秦茜攥着秦菁的一只手,扯着脖子往前面的队伍里去张望秦霄的背影,上一次在猎场上她对婗靖的印象并不好,所以此时态度里就带了几分扼腕喃喃叹道:“那个婗靖公主真的是又虚伪又泼辣,还眼高于顶讨厌的紧,北静王叔娶了她不晓得以后要怎么过日子呢!”
秦菁回头看一眼她气鼓鼓的模样,只莫名摇头笑了笑,并不接她的话茬,反倒是旁边的安绮听了很不能苟同的去拽秦茜的袖子纠正道:“永乐小姨母,那个大晏公主要是嫁了北静王爷,你们一会儿不是都要管她叫婶婶了么?”
秦茜闻言脸蛋憋得通红,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笑过之后又恼愤的苦着脸跺脚:“真是的,平白无故的还让她在辈分上占了便宜,皇姐,一会儿行大礼的时候我们不要去了吧,要我叫她婶婶,我可开不了口!”
“这么大的日子,怎么能不去,有大晏的皇帝陛下在场,我们刻意避开岂不是要父皇当众失礼于人前了吗?”秦菁轻声道,却并没有心思纠结于这个辈分问题,而是一直若有所思的盯着那队远去的仪仗想事情——
婗靖是肯定不会甘于嫁到大秦来的,而那秦霄从头到尾听之任之的态度太过谦和,在她看来这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问题,可偏偏这双方竟然都能耐得住性子,只怕这场婚礼不能就这么过了,回头能不能顺利拜堂还是未知数,她实在是没有心力去计较一个无关痛痒的称呼问题。
秦菁兀自想着不免晃了下神,然后就感觉身边安绮在拽她的袖子:“姨母,公主姨母?”
秦菁回头,递给她一个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