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的时候曾经在花店兼职,对各类花的香气算是了解,可这朵花,的确让人猜不透。”

程东说到这里,稍微顿了一下。

崔老头抓住机会打击他道:“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

高老板似乎也面有得色。

不过程东话锋一转,喃喃说道:“但我记得清代一位落第秀才曾经写过一本《异香品鉴》,里面提到一种在清初就失传的花,叫做太白花。”

程东这话说完,高老板当即愣住。

程东看在眼里,继续说道:“至于太白花的由来,据说和唐代的一代诗仙李白还有点联系。”

“怎么说?”崔老头问道。

程东道:“李白故去,他的亲戚朋友每当怀念他的时候,就提着美酒去给他扫墓,酒都洒在墓前,久而久之,墓前的那一片地方开满了白花,所以名为太白花!”

“以太白花入酒,可以增酒之香气。”高老板接口道。

“不错!”程东会意似的点点头。

崔老头这才明白:“所以这花就是太白花咯?”

程东没说话,看着高老板,后者点头,喃喃道:“年纪轻轻就对各类典故烂熟于心,小东,你前途不可限量啊。”

“高叔您太客气了,我不过是偶然看到书中记载,现学现卖罢了,哪里是什么烂熟于心。”

程东刚说罢,崔老头忽然感慨道:“艺张于外,只怕会天妒英才啊!”

程东慨然大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又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既然那是老天的事情,就让他去操心吧!”

“好,洒脱!”高老板举杯道。

话虽如此,但程东深知韬光养晦的道理,所以在很多时候,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地谦虚一些。

“小子你是立定主意在古玩界打拼咯?”崔老头放下酒盏,一边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一边看着程东。

“不敢说打定主意。”程东喃喃道:“只是这一行,算是比较适合我的。”

“老崔,有什么问题?”

高老板和崔老头相识已久,自然听得出来他话中有话。

而且崔老头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活生生一个游戏人间的老剥皮,可不知为何,有些事情他看的还真是透彻。

所以很多时候高老板对他说的话都很在意。

程东和崔老头相识的时间虽然不长,可也渐渐觉察出这点,所以也面带询问地看着他。

“你们俩别这么看着我。”崔老头撇嘴道:“我就是随口一问。”

程东白眼望天,无视崔老头。

不过崔老头忽然话锋一转,道:“只是我在古玩大街待的时间也长了,看到的事情也多了,对白水市古玩界的这些人,虽然不敢说知根知底,却也比别人知道的多一点。”

“有什么话就直说,搞什么拐弯抹角的。”高老板拍着桌子道:“这里又没有外人。”

看得出来,他也是个有血气的男儿。

“老爷子,您之前说我印堂发黑,近日有劫难这事儿,莫非就是您看出来的?”程东反问道。

“切,他对谁都这么说,骗吃骗喝。”高老板插嘴道。

谁知一听这话,崔老头面色发红,喊道:“什么叫骗吃骗喝,武林古玩店装修这段时间,隔三差五的就有一群人上门,而且刘正南这老小子也经常在店里待着,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刘叔?”程东疑惑道:“老爷子,您对刘叔很熟吗?”

“切!”崔老头不屑道:“那样的人,我怎么高攀得起?”

话虽如此,可他既然称呼刘正南为老小子,说明两个人之前至少还是有交集的。

而且想想之前的一些事情,程东觉得每次崔老头的出现,似乎都不是巧合,而是有什么规律。

可究竟是什么呢?

“刘正南是古玩界的大家,武林古玩店在这条街上又是龙头,偶尔生意多一些,也不算什么吧?”高老板问道。

“谁知道呢,有钱人的事儿,我们怎么会明白。”崔老头一口将酒盏中的百年巷里深灌下去,闭口不语。

“浪费。”高老板看在眼里,喃喃道。

这次“品酒大会”在高昂的情绪中兴起,却在低沉的氛围中结束。

无论程东或是崔老头,似乎心中都有什么事情。

从酒馆走出,两个人分道扬镳,临别之际,崔老头道:“小子,不该你的事情不要瞎管,古玩界的水可是深着呢。”

“前辈……”

程东刚要说话,见崔老头落寞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

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程东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程哥,还没起吗?”生子在外面喊道。

“稍等。”

程东披衣起床,理了理乱七八糟的头发,开门问道:“这么早,有什么事儿?”

“老板的几个朋友在楼下呢,说要见见你。”生子急忙道。

“刘叔的朋友?见我?”程东疑惑道:“都什么人?”

“好像就是当初赌赛的时候那几个评委!”

刘正南和港商陈先生进行赌赛的时候,生子也在场,所以自然认识盛老等人。

只是……

“盛老等人怎么会来店里?”程东疑惑道。

“程哥你还发什么呆,赶紧下去啊。”

“好!”

程东答应一声,急忙洗漱一番,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下楼的时候,程东问生子道:“盛老等人极少来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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