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市只有直飞东京的飞机,东京离仙台还有1小时40分钟车程。
飞机是日航的波音737,机身宽大,速度快而平稳。江海龙一觉睡醒,飞机已朝异国土地缓缓降落。
飞机落地后舱门被空姐打开。日本空姐身材娇小,五官端正,对每个经过的乘客都垂着手几乎鞠躬尽90度说欢迎光临,显得彬彬有礼。但这映像很快就被一个瓜子脸空姐破坏,她声如蚊吟嘀咕了句:“这趟支那人还不少。”几乎没有人听清她说什么,但江海龙经过特殊训练耳目敏锐听得一清二楚,心想此前耳闻不少日本人有歧华仇华倾向看来不假。
江海龙经过瓜子脸空姐时脚步稍顿了一下,紧贴在一个根本不认识的身材高大的:“你记住这模样风骚的妞,给我盯住她,弄到泰国芭堤雅能卖个好价钱!”
那黑人听到背后有人说话但没听清,回头看了一眼,江海龙笑容可鞠地向他点了点头,他也莫名其妙地点了下头回应。江海龙再向瓜子脸空姐瞟去,那妞正握紧小拳头浑身发抖,脸都白了,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
日本是个四面环海的岛国,东北部面临太平洋。仙台市是日本东北部最大的城市,也是最美丽的城市,不少名胜古迹散落各处,面积800平方公里,人口超过100万,有一条叫广瀨川的河流从市中心穿过。仙台医学院历史悠久,是該国著名的私立医学院。
1904年秋—1906年春鲁迅曾在该校就读,当时正值日俄战争时期,课间常播放有关幻灯片。一次微生物课后,播放的幻灯片先是出现俄国战俘被砍头的画面,紧接着出现一个被破了胖五花大绑的健壮中国人待砍头的画面,他被描述为俄国探子,周围还围有一群神情木然的中国人在看热闹。教室里只有鲁迅一人为中国人,其他日本同学齐声高呼:“万岁!”鲁迅有感于国人的麻木与日本人的嚣张,故而选择了弃医从文。日俄战争(1904。2—1905。9)是日本与俄国为侵占中国东北与朝鲜而在中国东北境内交战,中国清朝政府被逼迫宣布中立,战争以俄方失败告终。江海龙想,要是老子当时坐在教室里肯定会当场发飙找几个日本学生出去练练。
江海龙去的仙台医学院附属医院位于市郊,也许由于日本陆地少的原因与我们国内医大附属医院相比占地不大,但建筑紧凑。武藤男教授看上去很年轻40岁模样,不像我们国内知名教授大都两鬓染霜,白发苍苍。
江海龙被安排半天在病房,半天在实验室。他感觉日本人讲话语速快,生活节奏也快,上班象打了鸡血似的兴奋,拼命。中午没有午睡习惯,在餐厅吃完免费午很重要餐便喝杯咖啡聊点和工作有关的事情,仿佛是开业务沙龙,然后各奔岗位穿上工作服。
和国内相反,这里多是领导向下级点头哈腰,完成一项工作上级会向下级鞠躬说谢谢,过节是领导向下级发红包送礼,以感谢对自己工作支持。但下级很惧怕上级,因为一旦工作失误会遭到严厉训斥,甚至挨处分,失去工作。压力大竞争激烈你不得不玩命工作。下班后日本人玩得很疯可能以此作为发泄。
附属医院名气较大,每天前来就诊的患者携家属川流不息人头潮涌,穿着雪白工作服在各病区忙碌奔波的医生护士如同河流中的点点白帆。
医院外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有酒店、旅馆、网吧、超市、按摩店,健身房等。
一天周末下班后同事相邀到健身房切磋柔道,武藤男也在其列,他们下班了没有上下级之分。江海龙受邀后自然也没推辞,只当是去看热闹。
简单热身后首先出场的是二十多岁的大块头泗川医生,脱去外衣,上臂肱二头肌象小山般隆起,看他站着的架势就知道经常练过。迎战的是武藤男教授,身高一米七五,体格结实。江海龙在这里没见过几个日本矮子,暗忖难道真是网上说的牛奶强壮了一代人?
江海龙细看后惊异地发现,泗川换上柔道服后居然系着一条红白相间的柔道专用腰带,莫不成还是一个高手?他知道日本柔道共分为十段五级,由腰带颜色来辩示段位。未入段的新手为白带,由初段到五段的为黑带,六段到八段为红白相间带,九到十段为红带。小说上常说“某某为柔道黑带高手”实乃误传,因为黑带是五段以下的初级段位。系红白相间带者可算高手,最高级别的“红带”在日本也罕见。
想不到武藤男也是个会家子,上去居然和年轻了十几岁的泗川有板有眼的打了十几个回合,但终因体力不支被毫不留情的泗川使出一个绊脚摔放倒在地,弄了个仰面朝天。
武藤男起立鞠躬退下。赢的高兴,输的干脆。夸张的喝彩声尖叫声同时响起。
泗川兴奋得嗷嗷叫,他喝退了几个跃跃欲试的同事,突然手指江海龙一脸傲然说:“听说中国人喜欢功夫,中国医生,你敢来试试看吗?”口气充满不屑,他看着江海龙一直冷眼旁观没一点喝彩表示,心里有些不爽。
江海龙可以容忍别人的仇视但容不得轻视。他的性格是,仇视,我可以等你想法战胜我。轻视,谁强谁弱我就立刻和你见个分晓吧。
江海龙脱掉外衣上前,用比泗川还嚣张的口气说:“这样吧,你刚打了一场我不占你便宜,半分钟之内没把你放倒就算我输!”他自幼习武,上大学后对日本柔道,韩国跆拳道,泰拳,巴西绞技,西洋拳击等有过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