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有石七哥便不同了,元宝可不如小师姐一般会担忧石七哥安危,正相反,若是石七哥肯与他们同行,一路有他在,自可保小师姐万无一失。
良辰吓了一跳,她虽为其担忧,却是不曾想过元宝会突然提出这话来,忙抬头去看石页。
这一桌本就只坐了石页主仆两人及良辰与元宝,瞧见那小厮坐在一旁正吃得开心,想来石页是如良辰一般,自来在这些个事上是不拘小节的。
一时众人都静了下来,半晌,才见石页慢条斯理放下茶杯:“也好。”
良辰不知怎的就舒了口气,好似自方才就生怕石页会拒绝一般。
想来也并非不可能,石页这样冷清性子,说不得并不爱与人同行,只是良辰在心里想着,石页莫管多有本事,到底于她有救命之恩,她实在不能无动于衷。
再出发时三辆马车便是成了四辆,石页主仆的马车便是行在第三辆,一同自客栈上路。
“小姐,你瞧后头那马车,可是眼熟?”走出不远,花铮却是突然说道。
“什么马车?”良辰好奇也掀开来去看,马车正转弯,若不是如此也瞧不见那后面出现的第五辆马车。
“啊,奴婢想起来了,可不就是那恶毒主仆的马车。”花铮皱眉思索半晌,便是惊叫道。
被她一说,良辰也认出来了,可不正是在客栈门口瞧见的那马车,皱眉,果真是跟着石页来的吗?
“小姐,他们莫不是果真跟着石公子,那这人也委实太过小气了。”花铮本就瞧那主仆不顺眼,这会儿瞧见不远不近跟着的马车,自然往那龌龊心思上想去。
“也未必。我们跟石七哥不也恰巧顺路,说不得人家的目的地也是相同的。”良辰眯眼又打量了几眼,隔着车帘她可没本事看出什么,只得放下帘子,随口说道。
“哪就那么巧了,依奴婢看,说不得就是昨儿个夜里不曾找到机会下手,今儿个便是跟在后头伺机下手的。”花铮这会儿倒像个衙门里的捕头一般,不住地揣测着那二人的恶毒用心。
良辰笑:“那你劳你多盯着些了,若那主仆果真用心险恶。咱们也好及时制止。”
“小姐放心,我定会牢牢盯着他们,石公子是好人。可不能叫他们给害了。”花铮说得信誓旦旦,一边又忍不住掀开帘子朝后看去,还想要下车挪到后头那辆没人乘的马车里头去。
良辰摇头失笑,也不曾去管她,这丫头也太过异想天开。人家若果真要做些什么,还会叫她瞧见了?
马车在官道疾行,却是偶有走小路之时,小六子对这一路算得熟悉,便是有那不甚清楚的,随手翻翻地图也就都知道了。
一早上路之时小六子便是与大家伙儿说过。今儿个大约不会过什么大地方,是以干粮备得极足,路上随便对付几口。便是要等着晚上才能好生用饭了。
实则良辰会做事,自也是可以自个儿开火的,可这大冬日里,天寒地冻的,她实在不想受那个哭。便也就将就了。
“小姐,前头有个茶寮。咱们可是要歇歇?”路上找了避风处草草就着茶水吃了干粮上路,不想没多久小六子高兴的声音传来。
“我看看……”良辰有些昏昏欲睡,到了每日午休之时,听得这话,忙也探头瞧去。
不远处果真有个小小茶寮,若是换了寻常大约他们都不会瞧上一眼,可此刻不同,茶寮再小好歹遮风挡雪,可容得他们下车走走。
纵然马车上布置得再舒服,一上午不曾动动,也觉得很是不适。
“咱们就在那歇歇脚吧。”良辰几乎看了一眼便是决定了。
“好嘞。”小六子应了一声,随即嘴里呼哨了两声,便是告知后头几辆车要停下歇息了。
“几位客官里面请,歇歇脚,来几碗热茶,咱们还有面,可是来上几碗暖暖身子?”一见得这一行几辆马车停下,茶寮的伙计便是远远迎了上来。
莫看只是个小茶寮,却是四周都遮挡了,倒似个简陋的茶楼一般,这会儿里头三三两两坐了几人,看那外头同样停着的马车马匹,显然也是过路的人。
花锦忙抢上一步与那伙计说话,良辰几人便是走进茶寮,寻了位置坐了下来。
进来只为歇歇,舒展舒展筋骨,他们自个儿备了茶水与干粮,这茶寮的东西自是不会用的,只是银子也不会少给了。
果真那伙计开始皱眉,想是对他们不用茶水不满,可待花锦递了块银子过去后,伙计便又是一脸笑意,随后便自去招呼其他人,再不理良辰这边儿了。
良辰好奇四处打量着,一转头就瞧见那毒公子主仆也正进来,迎上那殷勤的伙计,那小厮不客气伸手将人拦得老远,好似生怕近了身就会弄脏了衣裳一样。
撇撇嘴转过头来,这两人也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不声不响跟了一个上午,就那般她们停他们也停,待她们一走,那马车自然也跟着动了起来。
不去理会那几人,良辰转头仔细看着那一旁的柱子,心里思量着这茶寮想来建得不久,否则这柱子怎么瞧着这般新。
“看你还能跑到哪儿去?给我站住,老子打折你腿。”忽而听得一阵嘈杂声音传来。
茶寮内众人立时都转了头瞧去,便是那后头正忙活煮面的老板都跟着跑了出来看热闹。
外面当先跌跌撞撞跑过来的是一大约二八年华的女子,容貌姣好,只是此刻形容稍显狼狈,一张脸上泪水遍布,边跑边惊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