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良辰闻言想了一下,便是眼睛盯着屋子里头的灯照出来落在门上的影子上,眉头不易觉察地动了动,才道:“按着我的吩咐,你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去理会他们,我会找人处理了。”
江左闻言先是有些惊讶,随即却是马上令自个儿抛却了这想法,便是忙点头应道:“属下明白,这就叫手下按着先前计划行事。”
“去吧,小心些才是。”良辰轻声叮嘱了一句,这可绝对是真诚的,如今良辰可定然是不愿意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再出现差池的。
“是,属下告退。”江左忙应了,随即拱手退下。
江左一走,门外顿时一片寂静,府中下人们因着早就被交代不可接近这座院子,如今这里只有良辰自个儿带来的人,余下几人又在里头,因而这里便是只有在微微夜色中的她自个儿一人。
或许,这事还是要被三师兄知道了。
当日祁清越曾给了良辰一块玉牌,半个巴掌大小,那上头刻着些她看不懂的花纹,花纹中一个“祁”字,当时她并不曾料到这玉牌日后会有如何作用,却是本能留下以备不时之需。
事实证明当初她的直觉很准,后来她曾问过萧瑜,却是得知这令牌仅有武林世家祁家的主子才有,且这主子仅限于祁家嫡出。
而到了祁清越这一辈,祁家嫡出仅有二子一女,如今算上良辰手中的这块令牌,便也不过才只有四块,可想而知这珍贵程度了。
得知这令牌的贵重之后,良辰也曾私下又找过三师兄,言自个儿拿了这个心中有些不安,这倒不是故意作态,而是着实觉得三师兄给的礼物太过贵重。
可三师兄当时却是有些高深莫测道若是她拿着玉牌去祁家武馆之时到时再报上他的名字,见了玉牌的人自然是知道该怎么做的,还说她日后必然会用上,到那时,这玉牌说不得可以保她性命。
便是师父得知了,也摆了摆手叫她只管拿着,莫要多想,凭什么时候都是安危最为重要,给自个儿多些后路总是对的。
听得师父师兄都是坚持,良辰自然不好再推让,便也就收着了,何况当时她心里隐隐有种感觉,怕是这玉牌便真的会如师父师兄所说,她是早晚会用上的。
良辰想到这里,又想起今晚对方的十余人便是已经叫自个儿带来的人暴露了,如今又涌现出数倍的人马,可想而知,自个儿的人应付起来怕是要捉襟见肘了。
伸出手来,良辰忍不住描摹了半晌那跳跃的灯光映在门上的影子,便是突然收回手来,自怀中取出了那块玉牌,又是出声道:“小六子。”
小六子方才在江左汇报的时候避了出去,可并不曾走远了,便是就在附近随时听候小姐的吩咐了。
“小姐。”小六子自暗处现身。
良辰将手中的玉牌递给他,轻声交代道:“拿着这玉牌去祁家武馆,将这玉牌拿给馆主看,报上我跟三师兄的名字。”
小六子接过玉牌,低头瞧上一眼,他是见过小姐拿着这玉牌的,便是也知道这是回春谷小姐的三师兄所赠之物,想到今日突如其来的刺杀,小六子瞬时明白了事不宜迟,忙收好玉牌,点头后快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