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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良辰可是狠不下心如此苛待自个儿,收拾沈家有的是方法,哪里需要她入了虎穴?
好在老天终是待良辰不薄,在她耐心告罄之前,还是叫她等来了好消息。
这日良辰正放开账簿,提笔回想从前做过的食谱,娘这几日每日都会来看她,良辰便想着亲自做上一两样吃食,哄得娘开心,也是她身为女儿的一片孝心。
冬日里煲汤是极好的,良辰便想着不若就弄个药膳汤品,打定主意,方提笔写下几个字,门外便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帘子被猛地掀开,花铮刻意压低的欢喜声音传来:“小姐,小姐,沈家来人了。”
良辰手中的笔一顿,抬眼便见得花铮一路小跑急匆匆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身后花锦几个也都落后一步紧跟着跑进来,个个面带欢喜。
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花铮话里的意思,良辰“砰”地站了起来,盯着花铮问道:“你说什么,沈家来人了?”
“嗯,奴婢方才去门房那里接东西,瞧见来了许多人,便是过去打听了一下,是沈家的人来了。”花铮面上红红的,隐隐有着兴奋之色。
见得小姐闻言弯起唇角,花铮更得意了,眉飞色舞比划道:“奴婢瞧见他们带了好多东西,可一个个脸上神情不见欢喜,又见那为首的管事一路皱着眉头,哪里像是来拜访亲家府上的,所以奴婢猜测,这沈家该是来退婚的。”
良辰面露欣喜,转过书桌。亲自动手倒了杯茶给气喘吁吁的花铮,确认道:“果真?你再说说,都瞧见什么了,可是瞧清楚了?”
“瞧清楚了,千真万确,奴婢就怕空欢喜一场,盯着许久,那管事身后跟了好多小厮,都担着担子,谁知道是不是心虚特地送了礼来。奴婢瞧见沈家人朝着前院去了,听说郡主会在那里待客,这才赶着跑回来告知小姐呢。”花铮接过茶杯。却是一口都不曾喝,只转头与几个丫头相视而笑。
良辰闻言笑了,回想前世里,确实也差不多是这时候沈家来人退婚,可算叫她给盼来了。怪道一早便觉得天气格外晴朗,原来是有好事上门。
“花铮,去把咱们出府的衣裳拿来?”来回踱了几步才定住,良辰欢喜吩咐花铮道,摩拳擦掌,如此费尽心思才谋得的时刻。她怎可错过?
“小姐,咱们这时候出府去办事,不留在府里等消息?”花铮闻言瞪大眼睛。小姐这几日可是没少念叨沈家行事拖沓,怎么好不容易来人,反倒如此放心要出府去了?
“谁说我要出府,沈家来商量九小姐的婚事,我身为九小姐的表哥难道不该关心一下?还有你们几个。也换了小厮装扮,待会儿说不得还有你们露脸的机会。”
“是。奴婢这就去拿衣服。”花铮闻言明白小姐的打算,顿时眼睛一亮,乐不可支跑走去拿衣服了。
不多时,主仆几人均换了衣裳,良辰简单为众人稍稍装扮了一下,总要避着些府里下人的耳目才是。
出得蕴阁,便是急急忙忙朝着前院而去,留了花锦一人仍是原样里的大丫头领着,府里自然是没人敢拦着的。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前院,甫一进院子,便是见得停了数抬装得满满的担子,良辰微微撇嘴,沈家倒是大手笔,可这些个金银珠宝与女子的闺誉相比,又哪里值得一提?
只稍稍一打量,良辰便是挑眉错身而过,这些早晚都是她的,这会儿急着看什么。
良辰可没打算显示什么高风亮节,她不是萧良辰,既送上门来了,自然就没有往外推的道理,什么名声,什么夫家,都没有银子来得实在,到了她手里的谁也别想再拿走。
且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往后沈家的东西,她是不会少要了的,莫管是用何种方法,权当他们前世占了萧良辰的陪嫁,今世一点点还来罢了。 留几人侯在门口,带着花锦一人,良辰施施然踏进门来,迎面对上沈家大管家的视线,不由暗地里笑了,想不到还是个故人。
这沈家大管家沈青,于萧良辰而言,可真不是个陌生人,在沈家的那水深火热的几年,少不了与他打交道。
从前萧良辰可没少在他手上吃亏,堂堂沈家大少奶奶,却是数次被个管家给拿捏得日常用度捉襟见肘,倒也算是奇事一桩了。
“这是……”见得突然有人进来,沈总管本正说着什么,便是立时住了口,有些迟疑地问道,想是以为良辰不过是个外人,自然不便当着他的面说话。
良辰却是不理他,径直走向和婉郡主,笑着上前见礼道:“见过姑母,侄儿听得府里来了客人,想着两位表哥不在,便是过来陪着姑母待客,不知侄儿可是唐突了?”
想起方才沈总管的欲言又止,良辰心里冷笑,事都做绝了,还顾着这什么面子,沈家行事倒真是与众不同,这样人家,她可是高攀不起。
“哪里有不便,九儿过来,这是京城沈家的管事,你坐下就是了。”和婉郡主面色郁郁,见得女儿过来,便是招呼道,却是绝口不提沈家与萧家的亲事。
虽心里早预料会有如今局面,可沈家真正上门来退亲,恼怒之余心中更多的是对女儿的怜惜。
见得女儿坐下,便是忙仔细瞧去,却见得女儿面上并无难过之意,心头郁结不由舒散了一些。
她怎么忘了,女儿这几日时时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