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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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锦言交代过,她回府的前一天,永安侯还是去了别院,住了一晚,次日请了半天假,陪她回京。
“……就半天。误不了事,不陪着你,我不放心。”
马车走得慢,路上要两个多时辰呢。他不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夫人回府,为夫的怎么能不一路护送?
……
日子重回正轨。
这一天,收到清微的来信。
她先是问候了锦言,接着是一大堆观中的琐事。在信的最后,她说今年的年礼别忘了备袪寒止痛的膏药……
“就要去年的那种,很好用,有药方子就最好了……”
什么袪寒止痛的膏药?
锦言看得莫名其妙,去年的年礼里捎过这个?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嬷嬷,你可记得?”
平时这些礼单子都是夏嬷嬷准备的。
夏嬷嬷想了想,摇摇头:“……不是我们送的,会不会是清微师父记错了?”
“去年的礼单有留底吧?嬷嬷你找出来看看。”
锦言觉得不可能,清微的脑袋可不是一般的好使,不敢说记忆力超群。但是,是她送的东西,清微绝不可能与别人的弄混淆了。
礼单拿来,仔细查看,果然是没有的。
夏嬷嬷将历来送观里的礼单都拿来了,没有一张上面写过袪寒止痛的膏药。
真是奇怪了……从哪里冒出来的?
锦言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任昆回府时,她还在琢磨呢:“……你说奇怪吧,清微让我再备些袪寒止痛的膏药,说我去年送过的。可是,我明明没送过这个……”
任昆的脸色就微微一顿:“哦,袪寒止痛的膏药啊,好办。我让人准备。”
“你知道?”
虽然他喜欢自告奋勇,可是这弄药的事不同别个,不是听个名字就能对上的。
“你怎么知道她要的是哪家的?”
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会是他……
“去年的年礼是你送的?”
真相突然明了,她脱口而出问道。
任昆点点头,面露一丝赧色:“我加了一点。以你的名义送去的。”
“还送了什么?”
真是出乎意料,任昆居然以她的名义给观里送过东西!
“没什么……”
她神情平和,看不出喜怒,任昆急忙坦白:“……别生气,别怪我自作主张,我让人找礼单子。来人,去告诉三福,把给塘子观的礼单子送进来,夫人要看。”
“等等,”
他的话似乎有漏洞,锦言犀利地很:“除了塘子观,是不是还往东阳送过礼?”
言儿你能不能不要这般冰雪聪明?
任昆无奈地笑笑,只好承认:“还给岳母和卫府送过……不过,不全是以你的名义,有我的。”
你……
锦言的心绪一时纷繁复杂。
“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她不知道的背后,他都做过什么?
“前年。”
前年?
锦言这回是真吃惊了,那不是刚成亲那年?那时候他们可不熟!他还带人砸了她的酒楼呢!会在背后替她着想?
事情已暴露,任昆也不再隐瞒:“……那时发生了人间春晓的事,东阳那边知晓了会担心,就以自己的名义单独送了份礼。”
当时的心情说不清楚,是安抚她娘家还是因为她的反应令他满意,总之,他让人单独备了重礼,李氏、卫府、塘子观,各处送了一份。
“然后呢?”
“没有了,就过年端午仲秋送过……岳母那里,送过偶然找到的岳父手稿……塘子观送过几次药材,还有几本道经……噢,你不是与四堂哥交好嘛,帮他说了几句引荐的话……其它的就没有了……”
卫决明与言儿交好,整个卫家,他就帮了他一个,卫大爷可还在西南没挪地儿呢,言儿不看重的,他就不出手相帮。
她最看重塘子观,视观中道姑为亲人,那他就认做亲人,当成最重要亲戚相待;李氏弃养,她仍认下母亲,那他就认下岳母。
她对卫府平平,他就按一般亲疏看待。大处上不失礼即可。
卫府的礼尚往来是场面上的。
塘子观送了,李氏送了,李氏还住在卫府呢,不能撇了卫老夫人和其他长辈,外人会笑话锦言的,他又不缺那点东西。
“……别皱眉了,送都送了……”
任昆伸手轻抚她微蹙的眉心:“我的就是你的,你是舍不得咱们的东西还是怪我乱做主张?最初那时不是不知怎么跟你说嘛,我砸了你的酒楼,哪好意思找你说这个?再后来就忘了,下回保证什么事情也不背着你……好言儿,原谅为夫则个?”
别不说话,她沉默着,他心里不踏实。
对上他温柔坦然又略带点忐忑的眼神,锦言的心,小小地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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