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君子沉吟道:“有一种说法叫大神通境界,神通之所谓大,就是从拥有化身开始的,心明爱欲不牵,身受磨难考验,知觉魔境未堕,寻入妄心能破,历尽真空妙有,穿行苦海途中,此时所有的所学所悟,已经重新凝炼成那个理想存在的我,化身方能显现。比如修丹道,能有化身五五大神通,此五五非五五是名五五。”
阿芙忒娜又插话道:“距离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的圣慈,还有多远?”
风君子又苦笑:“说近很近,说远那就远在天边,我不是上帝,没法回答。其实又可以从问题的开始来谈,我如何与世界相处,世间又如何与我相处?”
阿芙忒娜陷入了思索,似乎在回忆什么,良久之后才自言自语道:“你以前对我说的修行过程是逆天而行,最终却要与天道相容,到那时与世界相处等同与自己相处,日月山河皆如化身无处不在。就像人们总说自己看不见上帝,可是眼前的一切都是上帝的化身,不仅要知道这一点,还要求证这一点,这就是化身境界之后的超脱吗?”
风君子扭头看着阿芙忒娜,神情饶有趣味:“你是三句话不离上帝,有时候看你这么说话我也觉得真好玩!……其实这就是你问的第二个问题了,何为诛心锁?我可以告诉你,诛心锁这种仙术是所有入世间法的最高境界。”
阿芙忒娜:“入世间法?到现在为止,你几乎没有一字谈神通啊,我们似乎是在讨论哲学。”
风君子用些许夸张的语气道:“就是在讨论哲学嘛,你也喜欢这样。……那就说神通吧,我用诛心锁锁过一个人,那个人已经修成化身五五的境界,按照我们刚才的说法,他已经超脱自己的身子束缚凝炼出那个真实的自我,从此神识不灭,这种人是杀不了的,把他砍成肉酱也没用,那我是怎么把他锁住的呢?”
阿芙忒娜:“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他一定有什么缺陷,或者他的修行一定有什么偏差,被你这个没有魔法力的人制服了。”
风君子:“用你愿意听的话说吧,上帝与世界相处,就像与自己相处。那么每一个人达到化身境界都要回答一个问题——我们如何与自己相处?我制服他的方式其实也简单,就是要他困入与自己相处的境地中,哪怕他有五五化身的大神通也挣脱不了。”
阿芙忒娜喟叹一声:“风君子,我明白了为什么诛心锁是入世间法的最高境界。”
风君子把她的一只手拉了过来,合在两掌中心道:“说说看?”
阿芙忒娜顺势依在他的胸侧,抬眼看着星星若有所思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其实都是在寻找一种相处的方式,文明发展了这么多年,究竟要到达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有一种什么样的规律在推动它,每个时代人们有不同的看法,有各种法则,什么样的法则被抛弃,什么样的法则被保留,根据在哪里?”
说到这里风君子揽住她的肩膀道:“根源就在于此了,人世间的规则始终在寻找一个方向,就是如何与自己相处。所有的罪与罚、邪恶与黑暗、约束与自省,就在于人们的所行不能与自己相处,世间的法则最终还是要据此而定。与他人相处就像自己与化身相处,与世界相处也似自己与化身相处,这就是永恒法则的来源,想一想几千年来多少人留下了多少思想,真正被人们认可继承的精髓有什么共同点?有一些很简单的话,为什么能流传几千年,到今天还让所有的人思考?”
阿芙忒娜:“假如真如你所说,这世上的人们将拥有多么超然的眼睛?可能吗?”
风君子拍了拍她的后背:“可能不可能,我也不清楚,我说的就是入世间法的最高境界如此,而不是眼前的世间如此。修行人要从此超脱,思考者要得此感悟。……我所谓的点化世人,或者你所崇倡的传布福音,其实就是在告诉人们这些。”
阿芙忒娜:“没想到你是这么和我解释化身的。”
风君子:“这只是参透,对于修行人来说,还需要最终修成,就不知道白少流那小子能不能有所突破了,你就把我的话告诉他吧。”
阿芙忒娜:“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是在世仙人了,你有此境界,所以才能借天下一切神通,最终却需要去经历世间劫,不知道你神识恢复之后,又会对我说什么?”
风君子笑:“到时候再说!”
风君子的梦中化身解说化身之道,白少流还没有来得及听闻仙人指点,这一天却首先听闻了一条噩耗——黄静在康西遇难!
这天他回家的时候,庄茹的眼睛是红的,脸上泪痕未干显然是刚刚哭过,小白隔着门就能感受到那种哀伤的心情,没等庄茹开门,他伸手一指锁自己就开了,迎住门前的庄茹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庄茹一头扑进小白的怀中,嘤嘤的哭道:“黄静,黄静出事了!”
小白也吃了一惊,扶起庄茹的肩问道:“她底怎么了?人在哪里?”
“她已经死了,你再帮忙也来不及了,怎么好好的就没了呢?”庄茹在小白怀中流泪不止。小白把她扶到沙发上,抱着她仔细询问,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这一次回到乌由之后小白没有见过黄静,黄静已经从楼下搬走了人也不在乌由,她和她新交的男朋友去康西旅游去了。这些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