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回喷头下,任水冲刷着火热的身体。
她低头看着自己一手的白浊,还没反应过来,这,就算完了吗?
他冲洗完,用浴巾裹了身体,出去了。
而她,手里还残存着刚才的液体,此时才想到,她也该冲洗一下。不仅因为那满手属于他的东西,更因为她一身也几乎湿透。
在他刚才站过的地方将自己清洗了一遍,换上门口挂着的睡衣,出了浴室。
他却靠在床上,似乎很疲惫的样子,已经换了便装,正闭目养神。
她在床前站了一会儿,问自己,他这是把自己当什么?
可是,转而一想,又作罢。毕竟今天是她生日!毕竟他赶回来了!何况他还带了伤,从这情形看来,他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执行了任务回来,连衣服都还来不及换就往回赶了,就凭这,她就该感到满足和幸福了……
如此一想,心花渐放。
本想好好问问他胸前的伤是怎么回事,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到执行什么任务,他的伤是怎么来的,也许都是秘密,不能随随便便说出来,何况,他伤口已合,再多问,除了有八卦的嫌疑还有什么?她还是做一个军嫂该做的事,实实在在地关心他爱护他吧……
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她不忍心再打扰,轻轻扯了被子给他盖上,转身进了浴室,把他刚刚换下来的衣服泡进水里。
这套迷彩服不知他穿了多久了,真是够脏!泡了几盆水还是黑的,这完全不符合爱整洁的他的脾性,只能更加准确地证实了她的推测,他是执行完某个任务直接赶回家的,所以他的背包里连换洗衣服都没带。
好不容易把他的衣服清洗干净,她的手都搓红了,这样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能洗干净才怪了!
等她把衣服晾好,他还在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想着他执行任务的辛苦,还是没有叫他,自己开了卧室门出去。
整个家里都飘荡着菜的香味儿,应是午餐准备就绪了,她穿着软底的拖鞋,几乎无声地朝餐厅走去。
严庄的笑声传了过来,“哎哟!你那儿子真傻!我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打电话进桃桃的节目给桃桃点首歌吧,他给点了首《咱当兵的人》!我在收音机前听着,快要笑岔气儿了!”
“这歌有什么不好吗?我看挺好!”这是宁晋平的声音,果然跟宁震谦是真父子……
严庄被噎了,“算了算了!跟你们父子俩说话一辈子都找不到知音感!”
陶子总算明白过来了,她一直就奇怪呢,那木头首长会懂得点歌这么回事?原来是婆婆给出的主意……
不过,他肯照着做,也算超越他的极限了,不知经过多久的天人交战呢……
为了避免自己的出现让婆婆觉得计谋被她识破而没了成就感,她等了一会儿才进的餐厅,“爸、妈、奶奶,你们怎么不先吃啊!”
严庄一笑,“等你们啊!没关系!我们不饿!”
“小震呢?”宁奶奶往陶子身后看了一眼,没见到孙子,问。
“他睡着了,好像很累,我就没叫他!”陶子心无城府地解释。
严庄却看了她一眼,轻轻笑出声来。
陶子闹了个大红脸,自己这话好像有点歧义?再低头看看自己洗过澡穿着睡衣的样子,还有嘴唇上肿胀的感觉……
想不被人误会都难……
“不是……要不我还是回去叫他?”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躲起来。
“不用不用!让他睡会!我们先吃!”严庄笑盈盈的,按着她肩膀坐下。
身后却响起了脚步声,随之,奶奶朝着她身后的方向笑问,“咦,不是累了吗?怎么起来了?”
“嗯,肚子饿。”简短的回答,一如他的风格。
“那赶紧的!坐下来吃!今儿烧的可全是你爱吃的菜!”宁奶奶指指陶子身边的座位,示意心肝宝贝孙入座。
“嗯!”又是一声嗯,再无多话。
陶子只觉得身边好像多了一座大山似的,此人的小宇宙太强大了……
作为新媳妇儿,作为晚辈,她赶紧站起来,从奶奶开始,给每个人都先盛了一碗汤,嘴里还甜甜地叫着“奶奶,请喝汤!爸,喝汤!妈,喝汤……”
最后轮到他,她伸出手去,他却端起了碗,道,“我自己来,你也吃吧!”
“哦……”她慢慢坐下。
奶奶笑了,“瞧不出来,我们小震还挺能疼媳妇儿。”
陶子笑笑,只有她自己知道,他这不是疼吧?是疏远……
只听严庄又道,“是啊!就是闷了点,多说句话要钱似的!对了小震,下午我和桃桃要出去做头发,你也该买套新礼服,吃完饭一起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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