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白一时冲动,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来了个雨夜狂奔,以发泄自己胸中的郁闷和烦燥。 [
等明白过来,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回屋,找着干净衣裳换了,把头发上的水也擦干,照旧睡下,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虽然凌慕白肆意了一把,后果却是很严重的!他病倒了。
这病来势汹汹,高烧不退,人也说起胡话来,有时候又昏睡不醒。可把凌慕白的娘吓坏了,抱着凌慕白就哭:“我的儿啊,你别吓娘呀!好好的你怎么就这付样子了?你快些好起来吧!”
凌青云没好气地斥道:“他又没死,你嚎什么丧呀?大夫吩咐过,病人最要安静,你不晓得么?”
韩氏本待驳他两句,想起大夫确实这么说过,又忍住不出声了!
二姨太见凌慕白病倒了,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巴不得他就此一命呜呼了,到时候凌家家产,可就到了自己两个儿子名下啦!
听见凌青云说病人最要安静,几乎要在凌慕白耳边敲锣打鼓,吵死他才遂了自己的心。毕竟不敢这样放肆,悻悻地瞄了一眼凌慕白没有血色的脸,在心里暗暗祈祷:阎王爷开开眼,把他收了去吧!我们娘儿几个给你立个牌位,天天烧香上供!
其余三姨太、四姨太也是一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不过为了面子上过得去,少不得装模作样的做些表面功夫。倒是凌世蓉向来喜欢这个大哥,着实担心,一日来探望了好几遍。
凌慕白的外婆听得最宠爱的外孙子病倒了,急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就赶着杨柳洲来瞧凌慕白。
凌慕白这个时候,在大夫的精心救治下,已经略微好转,然而身体还是很虚弱。他外婆就和凌青云商量。说是杨柳洲湿气重,不适合病人的调养复原。何不将凌慕白移到自己家中,一个好尽心照料,一个也让他换个环境。
凌青云便点头答应了,他虽然不喜欢韩氏这个妻子,对妻子的娘家却并没有什么成见。
于是。凌慕白便被搁在软轿里,抬上了凌家的船,暂时离开了杨柳洲。
这些事情,秀菱是一概不知。她以为凌慕白受了自己的气,真的狠下心,再也不上顾家门。也再不找自己联系啦!哪里晓得里头竟有这么些名堂?
再说她也很忙,此时正在全力操心着绿豆面的事情哩!
铁匠师傅那里,红薯绞泥机已经初步试制成功,顾家人兴致勃勃地用牛车拉回家,一试之下。效果却很不理想,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只好又将这绞泥机拉回到铁匠师傅那儿,让他找找毛病,到底是怎么个缘故?
铁匠师傅本来信心满满,一听顾家的反应。象个气球被戳了一针,气焰就瘪了下去。但他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重新又琢磨起这红薯绞泥机来。
来回整了三次,金明忍不住说起怪话来:“我看这玩意儿就是个好看不中用的,还是老老实实用菜刀剁红薯泥吧!咱老辈子不都是这样过来的?整啥新花样啊!”
金贵也帮腔道:“做这么个东西,得花不老少的银子吧?钱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儿,搁这上头,响都不响一下就没了!我看趁早别浪费钱了。”
秀萍剜了他一眼说:“就是花钱也是花我家的钱吧,没要你出一个大子儿!”
刺得金贵就不敢再开口了。金明挤了挤眼睛,一付随便你们的样子。
可秀菱不想放弃,坚持就是胜利,都到这节骨眼上了,再扔下不可惜呀?人家铁匠师傅都没嫌烦,闷声不响地继续研究,自己有什么不能等的?
到了第五次,嘿,这红薯绞泥机居然能行啦!用起来,效果似乎总算和前世记忆里的机子差不离儿!
看见红薯从上头送进去,两个人在下头用脚踩踏,机子里头的刀刃运转起来,过一会儿,出口处真的有较碎了的红薯泥涌出来,顾家人都高兴地拍起手来!
就连金明和金贵两个,也咧开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好象这红薯绞泥机的成功,也有他俩多大功劳似的!
秀菱趁机教育他们:“瞧,不管什么事儿,认准了,多坚持坚持,多花些心思,没准儿就成了呢!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大家都连连点头,金明眨巴着老鼠眼睛,也听进去了的样子。金贵则只晓得嗯嗯嗯地答应着。
红薯绞泥机有了,算是解决了大量制作绿豆面的一个难题。虽然接下来,也许还会碰到异想不到的困难,不过顾家人都有了信心,就等着到时候红薯大丰收,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哩!
金明和金贵两个回到家中,也不免议论几句红薯绞泥机的事情,听到朱氏耳朵里,一双老鼠眼睛滴溜溜地直转,忍不住开腔问:“啥?红薯绞泥机是个啥玩意儿?我活这么大,从没有听说过!”
金贵讥讽地一挑眉毛:“你没听过的玩意儿多着呢!这是二叔家花钱,让铁匠师傅新捣腾出来的新机子。只要把红薯扔进去,两个人在机子下边使劲用脚踩踏,红薯泥就从另一边的出口跑出来啦!”
“弄这个有啥用啊?真是有钱烧得慌!”朱氏不满地撇了撇嘴,好象顾守仁不把这钱送给她,却拿去弄这个听都没听说过的玩意儿,实在是十恶不赦的行为!
金明自从看到红薯绞泥机的成功,很快就改变了自己的老看法,这会子反驳朱氏道:“娘你是没瞅见,那机子整治起红薯泥来又快又好。如果光靠人手用菜刀剁,只怕能累得半死,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