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菱听到这儿,算是有些儿明白了。
据她猜测,林生叔应该是以前被人下过蛊毒,可是直到现在才发作出来。而林生叔已经琢磨出来,需要用牛蚊子在火上焙干碾碎入药,便可以治这个病。只是,这药似乎要吃两年才有效!
闻着那令人作呕的臭味,秀菱想到这样的东西居然要吃两年,不由得又是恶心又是同情林生。同时心里也想着:林生叔到底为了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人,以至于惹得这人对他下蛊呢?照说林生叔是个温和知礼的人,轻易不会与人争执打斗啊!
想来这也是林生叔埋在心底的秘密吧?反正他从未对顾家人提起过。现在听李美云的话语,好象她应该知道详细。只是,自己怎么好去打听呢?再说了,林生叔中了蛊毒,自个儿也一些儿帮不上呀!她既不会看病,又不开开药,也就是旁观的份。
秀菱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又听得李美云说:“只是,你真的把这臭东西吃上两年,哪里又能保证,它一定去得了你身中的蛊毒呢?我担心的是,不要到时候吃了下去,不但于事无补,还把身体吃出了毛病,那可怎么是好?”
这下子,连秀菱的心也提了起来。敢情说了半天,林生叔也并没有十全的把握,这牛蚊子真能去除他的蛊毒啊?李美云的担心也是没错儿,这牛蚊子是什么好东西啦?吃下去是不是对人体有害,还真不好说哩!就是补品,天天吃,月月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地吃,连着吃上两年,也不是啥好事吧?
她立在原地半晌。觉得林生叔好可怜。然而她真真是无计可施。没办法,只能悄悄离开,自回家去。
到了第二日吃过夜饭,秀菱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林生家。
一脚踏进林生的家门,秀菱便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堂屋里不但坐着林生和李美云,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子。这女子神情冷硬,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左颊上有一块铜钱大的黑斑。
再看林生叔和李美云。均显出几分紧张而惶恐。好象要大祸临头似的。
秀菱虽然不晓得这陌生女子是什么来头,但一看屋内的气氛,不免猜到这女子有些来者不善的味道。难道是来寻仇的?林生叔到底惹上了啥麻烦啊?
她故意摆出一付天真无邪的模样,用银铃般的声音说道:“林生叔,家里来客人啊?”
林生想挤出一丝笑容,却怎么控制不好他的表情。所以那笑便显得古怪:“秀菱来了!”
秀菱又对着李美云叫了声母亲。李美云应了,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秀菱便听话地走到李美去身边坐下。
那陌生女子见秀菱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根本也没放在心上,眼光一扫,即再也不看她了。反是慢悠悠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然后自言自语地说:“母亲?她居然有个这样大的女儿?倒真没看出来!”
两只眼睛又盯着林生道:“这样说,她连女儿都有了。从时间上推算,绝对不是你的骨肉。哈,你居然娶了个二婚,还带着个拖油瓶!你不要我。宁愿娶个带拖油瓶的二婚,真是服了你啦!”
她的语气连讥带讽,撇着嘴嘲笑林生娶了李美云个二婚不算,还要贴钱出力帮别人养女儿!
这下不光打击到李美云,连秀菱也无辜中枪了!似乎娶二婚是世间最不齿的恶行,就是拖油瓶也是十恶不赦!试问一下,谁愿意二婚了?谁又愿意当拖油瓶了?不是没办法的事嘛!
所以秀菱忍不住道:“如果你拿着镜子照一照,就能明白林生叔为何宁愿娶我母亲,也不要你的真相!”
这话也有些恶毒,意思是说,你长得这么难看,我母亲可是个美女哦!那么男人爱美女,不要丑女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那女子立刻变了脸色,将眼睛瞪着秀菱说:‘大人讲话,有小孩子插嘴的份吗?难道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的?‘
秀菱也不甘示弱地回答道:“跑到别人家里来,歹言恶语地讥讽主人,是懂礼的行为吗?难道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的?”
一句话噎得那女人哑口无言,阴沉着一张脸,眼睛毒辣地瞥了一眼秀菱,象要把她吃了一样。
也难怪,女人最怕别人说她丑,何况还当着她中意的男人的面;当着她的情敌的面!
秀菱被她的眼光一扫,身上不自禁地起了一阵凉意。林生也怕这女子对秀菱不利,连忙道:“秀菱,你回去吧!”
秀菱把腰一扭,任性地说:“不,我不走。这也是我的家,我愿意呆这儿!”
笑话,她好不容易在平淡的日常生活中,遇到一件不寻常的事情,怎么可以擦肩而过呢?再说了,这个女人也许同林生叔的秘密有关联吧?她不弄个清楚明白,也许会睡不着觉的哦!
所以秀菱往李美云身后一避,紧紧攀住了李美云的一条胳膊。
秀菱难得同李美云这样亲近,再加上李美去晓得这个女儿古灵精怪,聪慧异常,也巴不得她留在自个儿身边,于是用一只手反过来搭在了她的肩上。
这么一来,林生就不好再说什么赶秀菱走的话了。他咳嗽了一声,开口对那陌生女子说:“苏姑娘,你也亲眼看到了,我如今已经有妻有女。当初我不可能与你有什么瓜葛,到现在就更不能了!”
那被称作苏姑娘的女子忽然转换了一付嘴脸,面上忽然哀哀戚戚:“我娘前两年便过世了,抛下我孤零零一个人。凭着内心的感应,我好不容易才寻到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