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叹了口气,她也不傻,知道秋菊的话有道理。只是,她做梦也想着,怎么能不辛苦,又赚钱就好了!
稻穗压弯了枝头,一眼望去,田野里一片金灿灿的色泽,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着光。
顾家的稻田里,有李氏亲手扎的稻草人,可是依然抵挡不住贪吃的麻雀。
正是乡下最难熬的双抢季节,早稻成熟要收割,接着立即要犁田,插晚稻。务必要在立秋之前将晚稻的秧苗插下,否则耽搁了时间,收成将会大减,甚至绝收。
鸡叫出门,鬼叫进门。顾守仁和李氏,还有林生就这样起早摸黑的忙着,连几个孩子,也没有一个闲着的。
秀莲一早就要烧好面条,盛进竹篮送到田头,这时候的顾守仁他们,已经劳作了两个多时辰了。就为了早上凉爽能多做点事,都顾不上喝口水,吃点干粮。
送过了点心,秀莲又赶着回家烧中饭。秀萍洗所有人的衣裳,帮着大姐煮猪食,弄鸭食;金伟放鸭子;就连秀菱,也晓得捡拾掉落的谷穗。
看着爹娘割稻子时弓着腰,好长时间才直一下,手还在用力割着。
割谷其实是重体力活,也是技术活。两脚成外八字撒开,弯腰,左手抓一把稻谷,右手持镰刀快速割下。一不小心,很容易割破手指。
他们不时将割好的稻子分小堆放好。要知道,田里全是稀泥,抱着稻子行走是很困难的,弄得身上也全是泥。秀菱就觉得心痛极了。
一亩田收割完毕,稻子也分好了堆,又得打稻谷。用的是稻桶,一种四方形,上口大、下底小的木桶,三面围上竹编的遮粮,桶里放一只驼背的扎篱。李氏递,顾守仁和林生各捧一束稻子在稻桶内的扎篱上,用劲摔打脱粒。
脱完了谷,又得挑回屋前的谷场上晾晒。顾守仁将湿谷里的禾叶筛出来,看得出这很要腰力,又将谷子耙平。
秀菱现在晓得了,刚脱粒的稻谷,若不及时晒干,容易发霉,发芽。晒干之后,还要碾去谷壳,才变成大米。她以前从来不知道,随随便便吃在嘴里的米饭,是这样辛苦来的。再想起那首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越发有了感触。
直到午后,一家人才回来吃午饭,顾守仁的衣衫早巳被汗水湿透,他赤了膊,宽厚的背脊上挂着密密的汗珠,秀菱便在一边为他打扇子。顾守仁疲惫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李氏也夸道:“秀菱真懂事,都会照顾你爹了!”
林生虽然也热得汗水直流,却怎么也不肯当了大家的面赤膊。他倒真是晒黑了不少,也比原先壮实了些。
吃过饭,随便倒在皂角树下的席子歇息歇息,又得挑着箩筐去地里干活了。
下午开工,太阳象火一样,树叶子也差点被烤焦,更不要说一丝风了。农田里更是散发出股股热气,打着赤脚踩进去,真的好烫脚。这个时候,只要有一朵小小的云朵遮挡一下阳光,就觉得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了;如再有凉风吹来,人就像做神仙一样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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