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三月二十五,迎来了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会试。
慕府小一辈的孩子里,慕明榕最大,已经通过了乡试,其他的几个孩子,有过了院试的几个,还有二月里刚考上了童生的慕明韬。
柏松堂里,慕老太太拉着慕明榕的手慈声说道:“你娘说,你经常熬夜,这怎么成?身子骨要紧,慕府可不缺你挣功名呢。去岁秋天已经考过了乡试,如今,满都城的少爷里,就属咱们家的榕哥儿最有出息了。听太祖母的话,三年后,咱们再参加会试,可好?”
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可如今的慕明榕才是十七岁的孩子,倘若第一次会试便出师不利,对他而言未必不是一个打击。
所以,一般情形,都会稳妥些,备考三年,参加下一轮的会试。
可慕明榕的心里,却不这般想,“太祖母,我知晓您是心疼我,可您放心,慕府的儿郎,哪里有跌倒了爬不起来的?如今四叔还刻苦温书呢,便连拄着拐杖在院里活动腿脚时,口中都喃喃的念叨着书里的诗句,我就更不用说了。您放心,我就当是去锻炼一回,听说那青石板棚子的考耻是吓人呢,我就去走个过场,便是没考中,我也不往心里去,下回再考就是了。您放心,啊?”
铿锵有力的哄劝着慕老太太,慕明榕一脸的坦然。
慕老太太又软磨硬泡的哄了好久,慕明榕都不放弃自己的想法,老人家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脸的宠溺和得意。
说话的功夫,慕昭扬和几个儿子先后进来了。
给慕老太太请了安又各自坐下,慕容言看着规矩的站在自己身旁的慕明榕说道:“你爹是个粗人,自考了举人,就没进过考场了。可咱们家也是人才济济,你祖父是探花郎,你二叔是状元公,你三叔和你五叔,也都是进士出身。既打算考功名,就好好争气,旁的,爹也就不多说了。只一句,不可心高气傲,不可妄自菲薄,记住了?”
考中了,便不可心高气傲,若是考不中,也不可妄自菲薄。
父亲的话,慕明榕哪里有不知晓的,当即恭敬的行了礼应道:“爹爹的教训,儿子谨记在心,此次便是不中,三年后,儿子也定能考中,必定不给父亲丢脸,不给慕府丢脸。”
赞赏的拍了拍慕明榕的肩膀,慕容言的眼中深感欣慰。
接下来的几日,不似从前一般秉烛苦读,慕明榕不是去方寸书院,便是盘旋在祖父的书房里,二人一问一答,倒也有些趣意。
三月二十五一大早,慕明榕在祖母和母亲的殷切目光中踏出了府门。
一连九日,三场考试。
及至从考场出来,饶是自认身体极好的慕明榕,也面色青白,脚步虚浮。
何氏派来的人接到了慕明榕,径直将他抬回了清凉阁,吃了几口东西,慕明榕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便连慕老太太和柳氏来看时,他也没醒。
看着儿子这般模样,何氏又是欣慰又是心疼,背过人落了好些眼泪。
四月初五放榜,慕明榕名列二甲第五名,有资格参加一个月后的殿试。
得知消息,慕府众人无一不欢喜,便连极少盛赞儿孙的慕昭扬,晚膳时分也当着一大家人的面,狠狠的夸奖了慕明榕一番,同时,又耳提面命的叮嘱了他好些话,让他接下来的一个月好生准备殿试。
瑞安宫里,看着内务府送上来的春闱名次册子,贺启暄戏谑的看着慕嫣然问道:“你说,那道旨意是现在宣读,还是等殿试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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