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贺启暄似是极为开怀,转过头难掩兴奋的说道:“如今的大梁,真是人才辈出。这次的会试试卷,我也看了好多份,论文采论谋策,有那么几十个人。着实可堪大用,更不用说那些我还没看到的试卷了。若真能这样下去,我大梁的明日,当真可喜……”
直到歇息时分,贺启暄提及这些日子看过的那些试卷,还情绪高涨,言语中,对五月的殿试也极为期待。
众人的期许中。四月姗姗远去。
粽叶飘香的那日,金銮殿上,三年一度的殿试开始了。
辰时,一应考生鱼贯着踏入乾安殿。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后,由考官颁发了策题,不一会儿的功夫,殿内便一片静谧,只闻研磨或是翻页的沙沙声响。
酉时将至,有考生陆续交上了考卷,一炷香的功夫,殿内已空无一人。
被封存的试卷,则由八名考官逐一阅读评定。选出了最佳的十份答卷呈给了贺启暄。
戌时二刻,贺启暄的手里,只剩下了三份考卷。
看着那三个人的名字,贺启暄的脸上,露出了一分意料之中的欣喜。
蟾宫折桂,天资俊秀。
泰和二年的第一次会试,给人们留下深刻印象的。并不是状元和榜眼,而是那位十七岁的探花郎。
得知消息,慕府内彻夜通明,饶是平日里极为严苛的慕昭扬,也欢喜的多饮了几杯。
而慕容言,打从早起慕明榕出了门,他便紧张的在屋内踱步,及至听到乾安殿里的殿试结束了。慕容言更是坐立不安的打马飞奔去了西华门。
前往慕府宣诏的太监比慕明榕早一步出宫,是故,慕容言得知儿子被点为探花郎,心里的欢喜溢于言表。
待到看着儿子有些惊喜的笑脸,慕容言也头一次没了严父的模样,下了马。父子二人肩瞗绲拇庸门口走回了慕府,一路上,说起的全是慕明榕小时候的事?
初六,都城内前来恭贺的宾客络绎不绝。
柳氏和慕老太太一商量,索性决定在慕府摆三日的流水宴,而慕府大门外更是张灯结彩,似是过年一般的喜庆热闹。
午时将过,宴厅里猜拳斗酒的声音刚刚响起,大门外,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却是宫里前来宣旨的特使到了。
得了消息,柳氏急忙让丫鬟找了何氏来,又将从前用来接旨的香案都摆在了大门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柔嘉公主,朕之长女也,系皇后所出,身份贵重。今公主年已豆蔻,聪慧灵敏,适婚嫁之时。闻探花郎慕明榕人品贵重、仪表堂堂,且未有家室,与公主婚配堪称天设地造,朕心甚悦。为成佳人之美,兹将柔嘉公主下降探花郎慕明榕,一切礼仪由礼部尚书与钦天监正商议后待办。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小林子细声宣道。
领了圣旨,又奉上了装着银票的锦袋,慕容言起身送走了小林子,再返身回来,周遭的贺客们都围上来恭贺起来。
而慕明榕,已不知什么时候躲了出去。
“大哥,柔嘉公主小时候不是常跟着咱们玩的嘛,怎么,你不喜欢她吗?”
亦兰亭里,慕明诠看着表情不定的兄长,有些不解的问道。
“大人的事,你孝子家家的,乱打听什么?”
板起脸训走了慕明诠,慕明榕再坐在条椅上,唇边浮起了一抹浅笑。
早在得了景熙爷的嘱咐,贺启暄已经吩咐了内务府暗中在都城里衙了建造公主府的地方,如今,诏书一经颁布,内务府更是大张旗鼓的准备起来。
大公主贺语玫已经十三岁了,一年半以后就要及笄,到那时,及笄礼毕,离成婚之日怕是也就不远了。
一时间,都城内的少年郎,再看向慕明榕的目光,满是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