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的说着,慕嫣然从衣橱里取出了贺启暄平日里常穿的衣服,服侍着他更了衣。
用罢晚膳,带着几个孩子在御花园散着步,贺启暄才有功夫问起慕嫣然白日出宫的事,对阿尼尔娜的事。贺启暄未多言,可提及慕敏然,贺启暄却一脸的无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哪怕慕敏然做的再过分,宋府顾及着慕府,也不会休弃慕敏然。也正是如此,她才这般的有恃无恐。要不然,她什么时候穒滏侍不行,非等到自己有孕的时候?这也是给自己预留了个蘮装 …?
慕敏然的心思之深沉,慕嫣然是早已体会的。而今日的事,慕嫣然心里又岂会不知?
“多行不义必自毙,她再这样下去,便是慕府再势大,也护不住她的。昨日的事,宋府送了信过来,祖母亲自让傅妈妈去回的话,祖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回宋府看着大姐有身孕,饶过她这一遭,下一回她若再做出什么错事,让宋府自行处置,不必顾忌慕府的脸面。”
慕嫣然轻声说着,一边,却在想象着慕敏然听到慕老太太这份义正言辞的话语时。脸上会是何等精彩的一副表情。
“老太太,可是难得的明理之人。”
提起和蔼慈祥的慕老太太,贺启暄一脸的柔和笑意。
话锋一转,他继续说道:“要不然,当初岳母大人不理家的那十几年,换做旁人家里,鸠占鹊巢,岳母大人恐怕绝对没有今日的好儿。”
深以为然。慕嫣然肯定的点着头。
九月,天气渐渐的凉了,慕嫣然终于不用成日的闷在内殿了。
珠儿和蕾儿都在芷兰阁跟着女夫子学诗书礼仪,而蕾儿,虽然才七岁,却极喜欢抚琴。如今,已能弹的像模像样了。
早起的时候,慕嫣然便带着肇哥儿去御花园的草地上放风筝,偶尔风筝随风飞起,肇哥儿就会欢喜的直拍手,待到歇了午觉起身,幸伙便极守信的端坐在书桌后,认认真真的临好一百个大字拿来给慕嫣然看。
没几日,襄王妃上了手札,请求慕嫣然撤去张吴两位侧妃的名分。
知晓定然与阿尼尔娜前次的事有关,慕嫣然也未多问,吩咐内务府按着往日的流程,从宗碟中撤去了吴氏和张氏的名碟。
自此后,襄王府再无侧妃,有的,只是两位形同通房的姨娘。
内务府赵胜来回话的时候,慕嫣然的心里,其实是有几分暗喜的,替阿尼尔娜感到欢喜。
可是,翌日贺琳蓉进宫,听她说起事情的始末,慕嫣然的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其实,那日慕嫣然也曾起过疑。
豪门大户里,正头夫人也好,心思歹毒的妾侍也罢,若真存了让人小产的心思,必定要选在怀孕的前三个月,那时候,胎像不稳,哪怕只是轻轻一碰致人摔倒,都有可能导致小产。
而阿尼尔娜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即便有人背地里动起手来,想要达到让阿尼尔娜小产的目的,其实是有些难度的。
可看到阿尼尔娜苍白的脸庞和满含狠戾的眼神,慕嫣然便再未多想。
可此刻从贺琳蓉口中听闻那近乎真相的事实,慕嫣然却不知该感叹还是无奈。
因为贺启钧不再去吴氏的院子里,吴氏心存不善,是不争的事实,而阿尼尔娜,也正是利用了她的不善,还将张氏也一并牵连在内。
贺启钧去了边关军营,阿尼尔娜既要照顾两个孩子,又有孕在身,襄王妃对她,自然也是更加怜惜,看到她陷入那样的境地,襄王妃怎能不气?
一来二去,吴氏有动机,张氏又有参与,两人便一起被穒淞恕?
“一箭双雕,如今的阿尼尔娜,越发像都城里那些心思细腻的贵夫人了……”
轻声说着,慕嫣然笑了笑,眼中,却尽是落寞。
其实,她是那么的喜欢从前那个女孩儿,那个单纯坦率的阿尼尔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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