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地牢里,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十分难闻。
上官轻儿有些不习惯这样浑浊的空气,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小脸皱成一团,却依旧固执的不肯离开,硬要跟着夏瑾寒。
夏瑾寒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低头,捂住她的小鼻子,声音淡漠,“捂着。”
手帕里,满满的都是属于他的味道,香香的,很好闻。上官轻儿清澈的眸子立刻闪过笑意,用手帕捂着鼻子,笑着点头,“嗯。”
简单的对话,无形间就透露出了他们之间的亲密和暧昧,似乎整个地牢都变得温馨了起来。
但,这一幕很快就被破坏了。
那黑衣男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夏瑾寒,摇头,情绪激动,“你,你胡说,他不可能会出卖主人。”
夏瑾寒却是看都没有看他,修长的手指,温柔的为上官轻儿顺着长发,语气冰冷,“随你信不信,你可以选择不说。”
上官轻儿忍不住在心里偷笑,暗骂夏瑾寒腹黑。他分明都没去见过另一个刺客,却说对方已经招了,这分明就是在骗人嘛。
不过,她倒不介意帮着夏瑾寒一起骗。
嘴角闪过狡黠的笑,上官轻儿捂着鼻子,声音听起来“嗡嗡嗡”的,“太子已经答应方才那位大哥,只要老实招了,就能留他家人一命。你若是不想说,你的家人,可能就会被你的主人杀掉了哦。”
纯洁的双眸,稚嫩的声音带着鼻音,配合她可爱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假的。
黑衣人扭头,双眼冰冷的看着上官轻儿,试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双眸破绽。
可他不知道,上官轻儿在说谎的时候,那双眼睛会越发的清澈见底,这世上除了夏瑾寒,怕是不会有人能不被她那诚挚的眼神欺骗的了。
所以,看到那纯洁的眼神,黑衣人男子心里仅存的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他是死是活不重要,当初选择做杀手的时候,就想到会有任务失败,任人宰割的一天。但是,家人……
家人,是他一生的牵挂。
为了钱,他不得不选择做杀手,为了家人,他不得不将个人的安危丢在一边,游走在危险边缘。他不怕死,但他不能不顾及他家里的妻儿以及年迈的老母亲。
这一刻,黑衣人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
夏瑾寒嘴角微微勾起,心里也是很佩服上官轻儿的本事。
早知道她骗人的时候,双眼最闪亮了,本以为只会在欺骗自己的时候才会这样,没想到,她在任何人面前都是这样。这本事,真真是叫他佩服。
同时,他也为自己能早些看透她这一本事而庆幸,否则,他怕是也会跟别人一样,被她耍了都不知道。
夏瑾寒的手,似有似无的揉着上官轻儿的发,看到上官轻儿打了个喷嚏,似乎是对这里的空气感到非常不适。他甚至蹲下高贵的身子,白色的长袍,在地面上铺展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纯洁花朵。
“不舒服吗?”他有些担心的问。
上官轻儿撇撇嘴,揉了揉鼻子,点头,“嗯,不喜欢这里。”
夏瑾寒蹙眉,道,“反正咱们已经得到了我们想要的消息,既然他不肯说,我们就回去吧。”
上官轻儿呆萌的眨了眨眼睛,乖乖点头,张手要夏瑾寒抱。
夏瑾寒抱起她,嘴角带着一抹笑意,两人就要离开。
这一幕让黑衣人想起了自己家里只有两三岁的孩子,以及那个跟了自己好些年的女人……
这两人要是离开了,他和他的家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反正,他的兄弟都已经招了,他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叫道,“我说,我说……”
“该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你,太迟了。”夏瑾寒冷冷的说着,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男子却不甘心的叫道,“我知道他不知道东西,都告诉你。”
夏瑾寒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所以,他当即停下来,转身,又回到了监牢中,冷冷的看着那黑衣人,“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若有丝毫隐瞒,别怪我们不客气。”
上官轻儿也配合着道,“只要你配合,就算你的主人要杀你家人,我们也一定会帮你们保护好的,你放心。”
上官轻儿稚嫩的语气和认真的表情,纯洁无暇,总是很容易就让人相信了她的话,丝毫没有怀疑。
黑衣男子像是得到了救赎一般,闭上眼睛,开始娓娓道来。
“没有人知道主人的真实身份,我们都叫他主人。那是四年前成为了一个组织,名为焰火,我们没有固定的基地,都是分布在京城大大小小的寺庙以及地下室中,主人需要见我们的时候,就会发信号。我们必须执行任何主人吩咐的任务,每次任务完成,就能得到一笔数目不小的钱,以及一粒解毒丸。”
从那黑衣人的嘴里,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知道,那所谓的主人,总是一身黑衣戴着面具出现,每次的任务,都是去刺杀一些重要的官员或是某些重要人物。那些杀手们在加入焰火组织的时候,每个人都必须吃下一粒毒药,必须不停地执行任务,任务成功了,才能获得解药。
三个月内不能获得解药的,就会毒发身亡。不仅如此,他们在加入组织的时候,家人就已经受到了他们主人监控,若是有谋反或者逃逸行为的,家人必然会被连累。另外,若是在任务失败被杀的,主人会给他的家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