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炒豇豆,然后是煮茄子,最后才是老黄瓜烫。
菜还没有端上桌,老三和小四便规规矩矩的坐在凳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厨房,连一向沉稳的老二也面带微笑,看着厨房。
“菜来了!”凌天阳和王氏一碗碗将菜端上来,王氏将菜端上来便解开围裙,“老二,盛饭去,天阳,去拿筷子!”
“哇塞,姐姐,好香啊!”
“姐,我好饿,你快点!”
王氏轻轻拍拍老三的头顶,“你这皮孩子,急什么,马上就吃了!”虽说王氏在吼老三,但自己的眼眶却红了,这哪里是什么好菜,不过是很久没有吃了。
吃完饭,小四赖在王氏的怀里不肯动,直说自己肚子饱得很,动都动不了,老三紧挨着凌文笙,也要他帮他揉肚子。老二和凌天阳坐在一起,凌天阳便跟老二说起了昨天的事情,最后凌文笙和王氏也加入了讨论,最终他们一致决定明天上山摘五倍子。
“爹,我们家今年大概可以收多少包谷?”
乡村的夜晚特别美,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坐在一起,仰头就可以看到最纯粹的星空,远处高高低低的尽是虫鸣声,虽然不是“稻花香里说丰年”但也可以寻找其他路子赚钱。
“阳阳,你问这个干嘛?”凌文笙好奇的看着闺女,自阳阳从祠堂离开以后,似乎就变得不一样了,特别是五倍子赚钱这事,现在这个家几乎所有人只要听到阳阳提出新点子,都会好奇,这次能不能赚钱呢?
“爹,光靠卖五倍子是不行的,最多到秋末,五倍子几乎都没了,到时候我们怎么办?所以,我想着先试试看其他的路子,不知道行不行?”这次凌天阳可不敢说自己会酿酒,要是说出来到时拿什么圆谎,有句话不是说:每撒一个谎,就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
凌文笙突然心里觉得好愧疚,养家糊口本来就该是他的事情,如今却要一个小姑娘来抗,他的心里怎么可能不愧疚?
“阳阳,你放心大胆的试,一切爹给你担着。”凌文笙看着瘦巴巴的闺女,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看到凌文笙脸上的表情,憨厚的汉子,哪里会懂得隐藏自己的心绪,他的愧疚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爹,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给我们家找一条活路出来!”
“姐姐,我们也找,我们会呢!”老三伸出脑袋,一脸讨好的凑到凌天阳面前。
“好,好,那姐姐等着我们三儿和小四找路子,养活姐姐!”
“今年的包谷我看最多是去年的四成,阳阳,你准备怎么做?”凌文笙低头大概算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
“哦,那爹,我们家有所少田地?”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旱地两亩,水田多一些,也只有三亩,交上税,我们家够都不够吃!”
“怎么只有这点,我们家有六口人呢!”凌天阳瘪瘪嘴,古代又没现代科技那么发达,一亩可高达几千斤,六口人,五亩田地,就算那地、那田很肥,她想也不够吃吧,还要交税,真是··········
“爹,我们家的田如何,好吗?”
“好什么好啊,还不是你三叔、四叔他们选剩下的!”这时,王氏突然插话进来,话里话外都是怨恨,当年分家的时候公爹和婆婆说他们家是老大,理应让着小的些,所以,田地就由他们先选。
“啊?怪不得!”凌天阳狠狠的看了老屋的方向一眼,三叔他们家人少,田地也好,怪不得三叔有钱出去做生意;四叔家虽说比三叔家差一些,但又四婶的帮衬,过得也好;老屋那边就不说了,爷爷奶奶肯定将最好的田地留给自己了,何况他们家那边全是壮劳力,他爷、他奶、他小叔,还有他小姑四个成年人,就有四份田地。说来说去最穷的还是他们,难怪没有亲戚愿意借钱给他们,难怪凌文笙那么早就给凌天阳定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