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重要吗?”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一句话,直接将她拆穿。
低下头,发现自己竟然还抓着他的手臂,忙不迭松开:“你觉得我如果恨一个人,能让他如此悠闲安逸地在这里待这么久吗?”
心头一松,他几乎屏气凝息,就怕她说出伤人的话来。“如果我能夺回庄主之位,对你或许会有帮助。”
“我自己能搞定,不需要你的帮助。”说完这句话后,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他的眼睛如同突然坠落寂灭的星子,一下子晦暗下去,“你……你真的要走?”问了好几遍的话,她却不厌其烦,只为了掩饰之前的失言。
他点头,仍旧耐心回答:“是,我必须走。”
伸手从他掌心夺过小木人,紧紧抱在手里,“那小湉儿怎么办?你走了,她不知该有多伤心。”
想起小丫头纯真灿烂的笑颜,和那一声声带着依赖喊出的“爹爹”,心头顿时像是空掉了一大块:“她还小,过些时候就会把我忘了。”
握紧手里的木人,轩辕梦心头也似空掉了一块:“她……一直想有个爹爹。”
“幸好她身边有很多爱护她的人。”有萧倚楼,有白苏,有南宫灵沛,以及更多真心喜爱宠溺她的人。
轩辕梦忽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她想留下他,迫切的想要留下他,可就像他说的,他有什么理由留下?难道就因为……
“邵煜霆。”她深吸口气,眼中闪动着挣扎和煎熬,终于闭上眼,大喊道:“其实你才是……”
“我走了。”轻飘飘的话语响在耳畔,她骤然睁眼,一抹青色,已远在视线的尽头。
手无力垂下,总觉得,就在这一刹那间,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流走了。
头疼欲裂,晚上睡得并不踏实,半梦半醒间,霜白的衣衫和青色的袍角在眼前闪来闪去,晃来晃去,飘来飘去,早晨醒来,额头上竟然密布一层微凉的冷汗。
梦里有一张憔悴悲伤的眼在看着自己,不停地问:“你为什么不爱我了?梦,你还爱我吗?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流泪?我想见你最后一面,为什么你一直都不出现?”
走到镜子前,差点被镜中那个脸色惨白如鬼的女人吓死。
想到梦里那一声声质问,心口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仿佛有人拿了把钝刀,在自己的心上一下一下刮着。
抹了把脸上的冷汗,跌坐在椅子上。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那双憔悴哀戚的眼,究竟属于谁?为什么,会令她如此痛苦难抑?
疼,不但心疼,头也疼,一时间天旋地转,眼前阵阵泛黑。
晕眩中,踢倒了脚边的椅子,门扉被人从外用力撞开,有人将她从地上扶起,焦急地唤着,“梦,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抓住声旁之人的手臂,借着对方的力量站起身,手扶在桌面上,深吸了几口,稳定心神:“没事了。”
“什么叫没事了?你刚才的样子简直吓死人!”萧倚楼不依不饶,半揽着她,将她扶向床榻,同时睇向门口的白苏,“我不在的这算时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白苏担忧地看着浑身无力的轩辕梦,刚想道出实情,却被她打断:“哪有什么事?就是你讨厌你的人被我赶走了。”
她不说他还真没察觉,某个擅长用食物笼络人心的家伙,貌似已经不在军寨了。
可这跟她此刻病怏怏的状态有关系吗?萧倚楼还是不放心,对白苏道:“你帮她把把脉,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轩辕梦和白苏迅速对视一眼,前者在警告,后者是询问。
装模作样地把了把脉,白苏道:“睡眠不佳,兼之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
萧倚楼狐疑道:“就这么简单?”
“你认为呢?”白苏收回手,别过头去,以免被萧倚楼看到自己眼中的忧虑。
“是啊,你认为呢?”轩辕梦连忙帮腔。
萧倚楼还是一脸怀疑:“你又不是养在深闺的公子哥,受点风寒脸色就这么差,怎么可能。”
轩辕梦见瞒不过,只能长叹一声,郁郁道:“原本不想告诉你,但被你看出来了,那就只能实话实说了。”
白苏迅速看她一眼,难打她把服用忘忧蛊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前几天得了本武功秘笈,我看上面的招式与我练得功夫有些相似,就默了几句心法,谁知这武功是邪功,我才练了第一重,就伤了心脉,不过幸好及时发现,这才没有伤得更重。”
萧倚楼还是不怎么相信:“这种傻事,好像只有血瞳才会干吧。”
神色一僵,轻咳两声,掩饰道:“那个……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嘛。”
“秘笈呢?”
这家伙不笨啊,知道凡事都要有证据,事实胜于雄辩,可惜,她没有证据。
“烧了。”
他拧眉:“烧了?”
“是啊,那种害人的东西,我留着做什么。”说的理所应当。
萧倚楼大概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于是放开她,目光在房内一扫:“有本事你就把全军寨所有人的嘴都堵上,否则别想这么容易蒙混过去。”
轩辕梦耸耸肩,随他去了。
萧倚楼离开后,她一把拽过白苏:“苏苏,我到底是怎么了?”
白苏目中忧色更重,原以为她服用了忘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