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易公子。”哈哈一笑,打了个马虎眼:“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有事,就先走了。”
“姑娘!”青衣一闪,轩辕梦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就再次挡在了她的面前。
“对于姑娘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但对于我二人来说,却是没齿难忘的大恩德,请姑娘一定要接受我二人的报恩,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心安。”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了,这年头有缠着人报仇的,没见过缠着人报恩的,轩辕梦头疼啊。
威猛高大,犹如一座小山的大汉走来,也跟着青衣男子道:“易冷烟说的没错,我镇山虎向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姑娘救了我二人性命,我们自然要……”说到这里,镇山虎突然停下,瞪着牛眼死死盯着轩辕梦:“咦?你不就是那个在酒馆吵着要找哥哥的小女娃吗?”
“大块头,你看清楚,谁是小女娃!”轩辕梦当即黑了脸,冲镇山虎一声吼,同时附赠白眼一枚。
镇山虎揉了揉眼,又盯着她仔仔细细瞧了一回,拍着结实的胸脯,呼喝道:“没错,就是你这小女娃,我镇山虎虽然脑袋迂了些,但不至于记性差!”
轩辕梦又丢他一个白眼:“我看你岂止是记性差,眼力见也差!”
镇山虎还要再说什么,被易冷烟一记冷眼给拦了下来。
还是这易冷烟聪明,知道自己不想被他们认出,对了对了,刚才听月影山庄的人说什么镇山虎清风客,难道这家伙的绰号就叫做清风客?
看来每个闯荡江湖的人,都有那么一个或好听或白痴或响亮或狗血的绰号,改明儿自己也起一个?叫什么呢?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呃,这名号也太长了些。不如叫天下第一美男杀手吧,多牛逼,哈哈!
“小女娃,没看出来你的身手竟然这么好。来,跟老子比划比划,好久都没有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了!”镇山虎很兴奋,扬起石钵般的拳头,摆出一个施瓦辛格的造型。
轩辕梦撇撇嘴,别说是跟他比试了,就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她现在的心,早就已经飞到了遥远的东方——因为她的住处在京城的东面。
“镇山虎,这位姑娘你我的恩人,你怎么可以对恩人动手。”易冷烟严肃地批评了镇山虎。
“啊,是啊,女娃是咱俩的恩人。”镇山虎嘿嘿一笑,虎背熊腰的壮硕大汉竟显得有些局促:“不动手不动手,女娃要是愿意,我们切磋切磋,嗯,只是切磋。”
“切磋也不愿意!”轩辕梦直接否决:“我要回家,我男人还在家里等我呢。”
“姑娘请留步!”易冷烟就是不让她走,她步子还没迈出,眼前青影一闪,害她差点撞倒对方身上。
“你们到底想什么样啊!”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多管闲事的下场,真的很悲惨。
易冷烟双拳一报,肃然道:“我二人受姑娘恩德,绝不能知恩不报。”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支羽毛,看似轻飘飘的羽毛,却闪着犹如金属般质感的光泽,“这件信物请姑娘收下,今后若有难处,只需带着它前往血冥教,不论何事,在下必定义不容辞。”
接过羽毛,轩辕梦这才发现,这羽毛竟是用一种不知名的柔韧金属所打造,只是看着,与真正的羽毛并无区别。
镇山虎不甘示弱,也取出一样漆黑的石头,上面刻着一只凶猛的老虎头:“女娃,拿去!俺和易冷烟一样,只要你拿着这东西去尖刀堂找老子,老子任你驱遣!”
傻傻的,轩辕梦一手拿着羽毛,一手捏着石头,呈现一种石化状。
似乎觉得给出了信物,也就完成了报恩的许诺,两人这才满意的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位姑娘,有缘再见了。”
一切来得快,去的也快,当轩辕梦终于从出神中清醒,两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空阔的长街上,此刻只有她一个人。
“你们连我的名字也不问吗?”眨眨眼,仿若有种被怠慢了的感觉:“我可是你们的恩人啊……”喃喃的自语,很快散在了微凉的夜风中。
将羽毛和石头两件信物揣好,轩辕梦仰头看了看夜空,月已上中天,猛地一拍大腿,“完了!回去肯定又要被唠叨了!”不敢再多做停留,将轻功发挥到极致,飞一般地往城东的方向掠去。
一边飞驰,一边在心里想着各种敷衍的借口。
说什么呢?说自己半路遇到坏人了?可偷偷溜走一事该怎么解释?没有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准被萧倚楼念叨一个晚上。
还没想好该说什么,人就已经站在了宅子的大门外。
带着忐忑的心情抬手敲门,可手还没挨到门,就听“吱呀”一声,紧闭的门扉竟然自己打开了。
冷冷的风蓦然间自堂下刮过,轩辕梦望着黑漆漆的宅子,顿生一股不祥之感。
好安静,安静得让人浑身发寒,心头发冷。
轻手轻脚跨进门槛,心里不断地期望着,有人突然冲出,指着自己的鼻子劈头一顿臭骂,不管要听多久的唠叨,受多少的责怨,她都不在乎,总比这死一般的寂静要好。
人就是贱骨头,之前还在祈祷,回来后千万不要遇见萧倚楼,可这会儿,她却疯狂地盼望着,下一秒就能见到他。
可周遭,依旧一片寂静。
她终于忍不住,一脚踹开房门。
房间里漆黑漆黑的,只有微弱的月光,透光窗棂,如清霜般洒落在地,仿若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