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顶漏了个大洞,为避免暴雨来临时雨水渗进房子,你赶紧去把屋顶修了。”
“我能不能一会儿再去?我从早上天不亮开始,就在伺候你这个老妖婆了,给我点人权行不?”
“啪!”几乎没见穆采颐的手动过,那藤条,就已经与自己的手臂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女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完全违反自然定律。轩辕梦捂着手臂,咬牙瞪着对面的女人。
“这就是人权。”老妖婆晃晃手里的藤条。
羡慕嫉妒恨!
她要诅咒这世上所有会武功的人!
……
经过这种地狱式的折磨后,再面对穆采颐的藤条,她已经能轻松躲过,跟猴一样在岛上乱窜,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能跑得这么快,而且还是在武功尽失的情况下。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就像米管家,肥胖的身躯下,却藏着一股惊人的潜力,每当看到她摇晃着无比巨大的身躯,却还能跑得如此之快时,她就禁不住一阵赞叹。
在海岛的最西边,有一个十余丈高的小山崖,狂狼拍石,涛声滚滚。站在崖边,随着浪涛的翻涌,海水咸湿的味道扑面而来,闭上眼,静静聆听海浪的声音,心灵也随之变得宁静。
这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之一,曾经受过那样多的欺骗和背叛,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对这个世界,也将要永远充满无法消弭的恨意。
但当她在海岸边停留的时间越久,听浪涛在天地间肆意奔腾的潮声越久,她的心,也就越平静,连带着对云锦的恨,都小了很多。
在这之前,她说忘了云锦,或许还有那么一丝牵强的意味。她认为,只要付出就该得到回报,所以才对云锦的背叛生出几近于癫狂的憎恨,但现在,当她将被仇恨和不甘烧灼得滚烫的心,从仇恨的火焰中抽离时,那份凄厉的怨恨,也慢慢变淡了。
云锦这么做,必然有他的原因,老天爷并没有规定,付出一定要得到回报,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就如当初的自己,一意孤行要娶云锦入府一样。她强娶,是她的错,云锦背叛,便是他的错,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赎罪,至于什么时候赎罪,那只是时间问题,她把属于别人的罪孽强行背负到自己身上,简直就是自找没趣,一心想着别人怎样死,自己根本不会快活,所以,从现在开始,她不恨云锦,不恨殷俐珠,也不恨轩辕慈。
哎呀,没想到自己这么伟大,思想觉悟也太高了吧。
哈哈,再自恋一回,谁让她现在有了臭美的资本。从前那张水嫩嫩,滑溜溜,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城倾国,绝代风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鬼见鬼投胎,飞鸟落地,荡气回肠,只恨天下苍生有眼无珠,空残香味独余恨的美貌又回来了。
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些坑坑洼洼沟沟壑壑早已变成一片滑嫩的平坦,脸上的轮廓,也比之前要平缓一些,变得更加柔和,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就是更不像女人了。因为这张脸被毁得有些严重,所以只依靠药物是没办法恢复如初的,所以,穆采颐就用了些物理手法,给她重新塑造了一下面部轮廓。虽然这张脸更娘气了一些,但她却很喜欢现在的这张脸,没有那么多的棱角,圆润干净,就和她现在的心态一样。
一个月的时间马上就要过去了,冰灵之也即将长成,想起腹中的那块肉,她的心,又从平静开始变得波澜不定了。
这个孩子,虽没有承载母亲和父亲的爱,却有她全部的关怀在其中,孩子的父亲固然不讨人喜欢,但孩子是她的骨肉,和邵煜霆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因为憎恶那个人,就要将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抛弃吗?生生扼杀一个幼小的生命,那她与牺牲亲人达到自己目的的轩辕慈有什么不同?
“今天冰灵之就要长成,你想好了,这个孩子到底要还是不要?”穆采颐仿佛嫌爱她心里不够乱,在一旁添油加火:“你也知道,这荒岛几十年都未必会有人来,你打掉了这个孩子,岛上可没有男人能再给你一个孩子。”
轩辕梦原本满心烦忧,听了穆采颐的话,一口水喷出,捏着被呛的嗓子咳了阵,抬起头来,“你当我是母猪吗?为了繁衍子嗣而繁衍子嗣?就是有男人,本姑娘也看、不、上!”
穆采颐两腿弯起,搁在身前,将头靠在膝弯上,眼神极其猥琐地看着她:“这可不一定,等你像我一样在这里住个十几年,那时候别说男人了,一头公猪都能引起你的兴趣。”
轩辕梦两眼一翻,差些没晕过去:“拜托,我没你想象的那么重口味。”
“其实我说了这么多,还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打掉这个孩子。”私心里,她是希望能够看到那个孩子出世的,她这一生共生育过两个孩子,却连见一面的缘分都没有。
轩辕梦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可生孩子不是养小狗,烦了厌了就丢到一边,一旦孩子出世,身为母亲就要担负起母亲该有的责任,她怕自己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
“让我……再想想吧。”
“还想?”穆采颐激动地站起身,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再想几个月孩子都出世了,还想个屁啊!”
她转头,很严肃地看着穆采颐:“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把年纪还说脏话,被后辈听到影响很不好。”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