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欣赏着祁昭阳美艳的舞姿,上官惊鸿忽然感觉一道邪风从身边掠过,冻得她浑身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定睛一看,燕玄羽左侧的南遥国使节坐的席位已被一身红衣的君烨熙霸占,南遥使节则恭谨地站在君烨熙侧后方。
众人依然在精精有味地欣赏着舞蹈,君烨熙把玩着手上的碧翠玉簪子,上官惊鸿一摸发间,才惊觉祁云为她修补好的簪子给君烨熙抢了。
君烨熙拿起手上的玉簪朝上官惊鸿晃了晃,上官惊鸿冷瞅着君烨熙,清冷的目光像冰山上的寒峰。
怒了?君烨熙邪邪地勾起了唇角,一股阴冷的邪气充斥在大殿里,正沉浸在优美舞蹈中的众人忽然感觉身体缩了缩,看舞蹈的高亢心情都给整没了。
燕玄羽、北棠傲、连有祁煜三人同时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君烨熙的坐位,脸色皆是变了变。
除了阴冷莫名的邪气,上官惊鸿还感受到了一种如玉般的清越光华。
祁云……
祁云也在这里。
上官惊鸿冷傲的水眸一扫,在诸席中间,一张桌前只坐了一人,身穿青衣,面目平凡,一双眸子与平凡的面孔一点也不相衬。
是祁云,他易了容,混在贺客中。
那人抬首,清越的目光与上官惊鸿在空中交汇,那般恬淡而安适的眼神,除了祁云,还能有谁?
青衣男人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淡逸若水,上官惊鸿感受到了一种宁静的安心。
这一刻,上官惊鸿深刻感受到,一个人的气质,可以与长相无关。就犹如祁云。
君烨熙妖异的瞳光也注意到了青衣男子,嘴角勾起有趣的笑痕。越多人抢越有意思,越有挑战性。不管是谁,他魔龙君烨熙要的女人,没人能抢走!
乐声渐停,祁昭阳摆了最后一个柔美的动作收尾,大殿中暴起洪亮的掌声,大臣又开始赞美起来,“昭阳公主一舞真是妙哉!”
“如此美艳的兀舞姿,本官还是第一次看到,想不到昭阳公主不仅相貌无双,舞技更是一绝……”
“依下臣看,没人的舞姿能与昭阳公主相媲美,惊鸿郡主就不用比了……”
在一大片赞扬声中,祁昭阳款款一弯腰,“多谢各位大臣抬爱品鉴,本宫一舞实非要与惊鸿郡主一较高下,而是单纯地想为父皇祝寿而已。”
“这么说应该是惊鸿郡主要跟昭阳公主比了,公主怎么也是皇家的金枝玉叶,又岂是区区一个郡主可比的。惊鸿郡主真是不自量力!”说这话的是左丞相苏景山,百官之首如此说,自然又是引来一片共鸣。
上官惊鸿坐在横梁上听着一票大臣开始由夸奖祁昭阳舞美人美,到互相寒喧奉承,就像看着一堆跳梁小丑,咳~她自个还坐在梁上。
“若是本帝没看错,刚才昭阳公主跳的是‘霓裳羽衣’舞,”北棠傲沉稳地开口,祁昭阳一欠身,“北齐皇帝真是好眼力。”
“确实是失传已久的‘霓裳羽衣’呢……此舞听说是数百年前一位得宠的妃子为皇帝亲自编写的蹈舞,想不到昭阳竟然能将此舞跳得出神入化。”老皇帝身边的陈妃如此说。
陈妃是骧王祁煜的亲娘,因娘家姓陈,得封陈妃。陈妃由于年老色衰,并不得宠,不过又因为生了祁煜这么个全东祁国都公认的优秀皇子,是以,一直还算受到老皇帝重视,每逢皇宫内的什么重大宴席,必然有陈妃的身影出现。
“是啊,”老皇帝一脸欣慰,“朕都没想到昭阳的舞跳得这么好。”话锋一转,又笑问北棠傲,“北齐皇帝政绩卓越,有目共睹,亲见北齐皇帝,又是如此人才出众。朕听说北齐皇帝不但还未册立皇后,甚至后宫无妃,不知可否如此?”
北棠傲爽快地点头,“确实是这样。”见东祁老皇帝的贼眼在他与祁昭阳身上流连,就知道这个老匹夫想把祁昭阳嫁他,“不过,本帝之所以后宫无后无妃,乃是因为早已有了心仪的女子。”说罢,侧仰首朝坐在横梁上的上官惊鸿望去,意思再明显不过。
想搓合昭阳与北棠傲的话卡在了嘴里,老皇帝笑道,“原来如此。”也不挑明北棠傲的心上人。上官惊鸿,只怕是太抢手了。
祁昭阳心生郁闷,以她一曲苦练多时的‘霓裳羽衣’倾倒众人,北棠傲居然不为所动,明知父皇有意搓合,却有意向众人宣示他的心上人是上官惊鸿。她祁昭阳不喜欢北棠傲是一码事,北棠傲不把她当回事,又是另一码事!她脸色闪过难堪,“原来北齐皇帝早就有了心上人,本宫也是。”一又翦水秋瞳含情默默注视燕玄羽,“本宫心仪于燕三皇子,已是天下皆知,今日本宫既然说出来,也不过是要表达本宫倾慕燕三皇子的立场。”
左丞相苏景山说,“昭阳公主的意思是光倾慕燕三皇子,却并不需要燕三皇子为你做什么,真是难得的痴情女子。”
“是啊,早闻昭阳公主对燕三皇子有情,公主似乎知道燕三皇子喜欢的人是惊鸿郡主,是以并未加免强,真是心地善良的女子……”大臣同情怜悯的声音此起彼伏。
现下的情况,女儿都公然说喜欢燕玄羽了,老皇帝瞅向燕玄羽,见他的注意力全都在上官惊鸿身上,连坐都是侧坐,面向上官惊鸿,恍若未听到殿内众臣的议论。只怕冒然要燕玄羽迎娶昭阳,他定然不肯,只会多生不必要的事端。
苏盈月似是温婉地提起,“昭阳公主一片意情怕是白费了,谁人不晓得燕三皇子为了惊鸿郡